是ri,漢中郡鉅變陡生,太守蘇固秘密調集近六千勁卒,兵分三路,對郡城內天師道總壇和二處較大駐地發動了突然的猛烈攻擊,天師道諸人猝不及防,加上之前偷襲黑虎山痛失上千jing銳,元氣未復,竟被打得潰不成軍,張修、張魯僅領上百人突出重圍,可謂傷亡慘重。
與此同時,漢中九縣各衙屬先是秘密控制了屬下的天師道信徒,隨即傾巢而出,捉拿屬地內天師道門徒,搗毀天師道三十六治治所。
張修、張魯驚怒交加,急召教中所有徒眾,與前來征討的官軍開始連場火拼,並進攻縣城。雖在前番遇襲中受到重創,但天師道傳教數十年,可謂根深蒂固,更何況張修叔侄早有反意,籌劃多年,一聲令下,立即從者雲集,迅速聚起近萬之眾,不但與官軍打了個旗鼓相當,更是連續攻陷兩處縣城,戰事竟成膠著之態。
蘇固攻下天師道總壇後,查抄出大量謀反書信,更是對天師道yin謀反叛之事深信不疑,並暗呼僥倖,他一面加快征討步伐,一面報急文書雪片般向益州刺史處不斷送去,一時之間,益州震動。
正當雙方打得不亦樂乎之時,三百里外,鷹巢。
南鷹等人一齊捧腹狂笑,高順向賈詡豎起大指道:“先生果真高明,天師道的借刀殺人之計,比起先生這招驅虎吞狼,可真是如同兒戲了!”
賈詡捋須微笑道:“只怕到如今,那張修叔侄仍是如入雲裡霧中,不知此事因何而起!”
南鷹眉開眼笑道:“老賈啊老賈!你果真夠毒!不但解了我鷹巢之危,更讓方圓數百里之內,我們最大的兩個勁敵自相殘殺,看來今後我們有一段好ri子過了!”
賈詡卻嘆道:“只可惜美中不足,因瘟疫之事,我們不得已撤回了全部斥候,現在已是耳目失聰,除了知道他們正在接戰外,再也掌握不到具體的情況了!”
眾人聽他提到瘟疫之事,心中頓如堵了一塊大石,一齊默然,方才因好訊息而來的喜悅也淡了幾分。
南鷹想起一事道:“對了!全部人馬均已撤回城內了嗎?有沒有外出返回的人有發病之狀?”
高順答道:“除了程先生帶領的一隊人,其餘人眾業已全部返回。經醫師檢視,均無感染疫病的症狀!”
南鷹心中稍松,卻仍不放心道:“我記得程先生便是前往右扶風一帶購買鹽糧的嗎?那裡不就是瘟疫肆虐之處嗎?會不會出什麼事?”
高順強笑道:“應該不會吧!我們接到瘟疫的訊息後,立即便飛鷹傳書召回人手了,行動不可謂不快!目前返回的數百人都沒有染病,程先生他們應可無虞!”
突然門外有人高叫道:“瞧!程先生回來了!”
眾人相視一眼,一齊搶出門外。
程昱面se沉重的走來,身後樸虎也是一片愁雲慘淡。
南鷹心中“轟”的一下,難道真的出事了?
程昱重重跌坐在椅上,聽得身邊諸人一齊七嘴八舌的出言相詢,卻是一言不發。
南鷹焦慮更甚,忍不住大吼道:“都閉嘴!聽聽程先生怎麼說?”
程昱緩緩抬起頭來道:“主公!大事不妙了!”
眾人一齊如同置身冰窖。
南鷹聲音都抖了:“可是有人染上了瘟疫?”
程昱長嘆一聲道:“正是!主公,全是昱之過也!”
賈詡也急了,搶道:“仲德!什麼時候了?先勿要自責!快說有幾人染病!”
樸虎接道:“只有一人!”
眾人這才出一口氣,程昱那隊人有三四十人,若有大半染上,那可是一場災難了。
南鷹心中稍定,沉聲道:“那人現在何處?可曾帶入鷹巢?”
程昱搖了搖頭道:“主公放心!昱豈是如此愚笨之人,我命人在鷹巢五里之外紮了一座營帳,將患者暫時安置在那裡!”
原來,十數ri前,程昱領人進入右扶風境內,隨著漸漸深入城鎮,立即感覺事情不對,偏遠村落倒還沒有什麼異常,越是平ri人口眾多的縣鎮,街道之上竟然門可羅雀,一問之下,這才驚聞瘟疫四起之事,隨即又收到鷹巢傳書,得知召回全部在外人手之事。
程昱明白事態嚴重,哪裡再敢猶豫,當機立斷,立即帶人退出城外,一路上不敢再走行人往來不絕的官道,只尋荒無人煙處繞道而行,一連行得三五ri,正以為安全無虞之時,突然同行一名兄弟毫無徵兆的病倒。
程昱大驚之下,只得做了一副抬床,命兩名身強體健的兄弟用厚布矇住口鼻全身,專司負責抬床和照顧飲食,其他人一概不得靠近。同時他嚴令,每ri均須尋得水源後方可宿營,所有人均要以沸水煮衣,熱水淨身。
所幸一路行來,再也沒有別人出現病症,只是那患病的兄弟卻是病得益發重了,雖然程昱粗通醫理,為他尋得不少草藥救治,但仍在兩ri後出現了胸痛、咳血之象,現如今已是奄奄一息。
南鷹聽得心驚肉跳,勉強定下心神道:“仲德果然不凡!你做得很好!即便是我,處理此事也不可能比你做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