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齊面容慘變,連張都伯也是手心出汗。
那羌人急道:“不及細說了,我們還是儘快避讓吧!你們的馬不及他們,此時後退定會被他們追上,快向南跑吧,距此不遠便是連綿不斷的山脈,你們只要入山便安全了!”說著撥馬領眾羌人如風般去了。
王郡丞高叫道:“相助之情,容當後報了!”
那羌人又回身叫道:“不過你們亦要當心,山中也多虎狼……..”其聲漸遠。
張都伯聽蹄聲漸近,心也急得抖了,疾聲道:“大人,我們該當如何,請示下!”
王郡丞畢竟是個文官,聽那萬馬奔騰之勢,也有些慌了手腳,他略一猶豫,道:“向南退吧!這些羌人應該不會欺騙我們,否則以他們一倍於我們的人數,若是真的心懷不軌,剛剛便可動手了!”
張都伯早已急不可待的下令道:“眾軍聽令,放開全速,護著大人向南去!”
王郡丞和張都伯隱在半山的大石後,驚魂未定的遙望山下。
千餘名服飾各異的馬賊停于山下踟躕不前,叫囂喝罵之聲不絕於耳,顯是對是否入山追趕心存猶豫。
一名首領模樣的馬賊縱馬行出人群,大喝道:“吵什麼?忘記咱們逢山莫入的規矩了嗎?”
王郡丞和張都伯均鬆了一口大氣。
只聽那賊首又喝道:“老二,你帶領三百弟兄再在山下等半ri,瞧還有沒有收穫,其他人將那些人遺下的數十匹馬都給我趕回寨去,孃的!總算是沒有空手而回啊!”
山上二人一聽之下,放下的心又拎起老高。
二人縮回石後,張都伯苦笑道:“大人,咱們也總算是暫時安全了!唉!可惜那數十匹馬了!”
王郡丞亦苦笑道:“你還想你那馬嗎?能保住xing命已是萬幸了!這還要多謝那些羌人,不然你我今ri還有命在嗎?”
張都伯切齒道:“哼!不曾想咱們漢中周邊聚集了如此眾多的悍賊,竟敢公然意圖軾殺朝庭命官,簡直是狗膽包天!累大人今ri受驚了,全怪下官無能!”
王郡丞伸手拍拍他肩頭,安慰道:“這如何能怪得你?倒是ri後我們需儘早調集兵馬,前來剿滅這些個亡命之徒,不然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將要受其荼毒!”
他沉吟道:“如今賊人封住山下,我們也不能再走大路了,只有走山路了!而且我們也應儘快離開此處險地,誰也不知山下的賊人是否會突然搜山。”
張都伯驚道:“難道大人仍yu去那黑虎山查探嗎?適才那羌人不是也說山上盡多虎狼嗎?”
王郡丞嘴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道:“你瞧山下,如今咱們還有別的路可行嗎?”
一行人勉強辨明去黑虎山的方向,頂著刺骨的寒風,踩著沒過足踝的山間積雪,深一腳淺一腳的順著崎嶇的山間小徑緩緩而行,行了半ri,均感手足無力,卻僅行出不到十里,那王郡丞也早已摔倒十餘次,全賴兩名士卒扶攜而行。
張都伯見王郡丞面se發白,顎下三縷美髯也沾滿了雪粉,心中不忍,開口道:“大人,咱們此去怕是最少仍有數十里的路程,不如先歇息片刻再行如何?弟兄們也有點支撐不住了呢!”
王郡丞勉力抬起頭來,看了看天se道:“你說得有理,再過二個時辰也該天黑了!我們尋一處避風的所在準備夜營吧!”
眾士卒本已飢寒交迫,聞言均是心中一喜,他們勿忙逃上山時,雖然不得已放棄了乘馬,卻是聽王郡丞之令,將帳幕、食物和飲水全數背上山來,一些人當時難免有些腹誹,此時卻一齊在心中大呼郡丞英明。
眾人當下尋了一處背風的山壁,開始紮起帳篷,聚拾乾柴,王郡丞靠在一棵大樹下,氣喘吁吁之餘仍不忘大聲叮囑:“眾人儘快升火造飯,加強戒備!”
一名什長正抱著一捧枯枝走過,聞言笑道:“大人放心,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了,我瞧那些馬賊是絕不會追來的!”
王郡丞喘息道:“我哪是擔心什麼馬賊,我是怕有山中大蟲出沒,你沒聽那些羌人說有虎狼嗎?”
另一名什長笑著接道:“大人更可放心,我們足有四五十人之多,且均手持利刃,還怕什麼虎狼?若真有虎狼便更好了,我們正好捕來孝敬大人佐食!”
王郡丞“哼”了一聲道:“你們還是小心些好!”
那什長一挺胸,正yu再說幾句豪言壯語討好上官,突然見遠處黃黑斑瀾的身影一閃,不由目光一滯,狂吼道:“小心!有老虎!”
眾軍一齊大驚拔刀,果見數十步外,一條高大的猛虎無聲踱來,虎睛中閃過點點兇光,意yu擇人而噬。
眾軍吃驚只是出於本能,此時心中驚慌之意一閃即逝,那什長不由大笑道:“郡丞大人,都伯大人,卑職剛剛才說什麼來著?兄弟們,給我一齊圍住了,咱們有虎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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