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剛到樓下,聞聲微愣,“你是?”
“噢,我是她大學同學。”徐放還有事情要做,也不方便多停留,“你要沒什麼急事我先掛了啊,等下讓她給你打。”
“等等,”謝申思忖片刻,問:“方便告訴我你們在哪裡工作?”
徐放想了想,如實答:“我們在拍賣行拍照呢,不過這裡沒通行證外人進不來。你要有急事找她的話我幫你喊她過來?”
謝申半眯縫雙眸,“拍賣行?”頓了頓,似有感應,“君禾?”
“對啊,她和你說了?”徐放一看時間緊,也來不及細問,“我還有事,先這樣啊。”說著掛下電話走回去。
謝申聽著聽筒傳來的忙音,眉峰微蹙。突然想起在安緹公館和賀晏北叔侄吃飯那晚,賀晏北提到的那個喜歡玩膠片機的學生。
江棠棠和徐放把測試樣片放到電腦上看,賀晏北還在一旁和倉儲部的工作人員溝通。
考慮對藏品的儲存條件要求,這裡室內的溫度不高,但也比外頭寒風陣陣溫和得多。江棠棠戴著圍巾不方便,幹脆從脖頸上取下。
徐放不經意一瞥她低領毛衣上沿貼著的鎖骨處那個胎記,心有疑惑,“棠棠,我說幾年沒見你,你怎麼……”
江棠棠專注在螢幕上,“怎麼啦,是不是要問怎麼越來越漂亮了,還是越來越專業了?”
“都不是,”徐放搓搓下巴,“你這塊胎記顏色咋好像……變深了?”
江棠棠一愣,下意識低頭看。
昨晚在床上,謝申唇舌埋在她頸窩間吸吮她鎖骨上那塊淺紅胎記的場景乍然浮現,彷彿一瞬還能感受到他噴拂的吐息。
“……”她的嘴角不由一抖,“可能是……最近上火吧……”
徐放沒察覺她的不對勁,不作他想,看到賀晏北過來,“老師,你看看。我去拿計劃表。”
江棠棠要從椅子上起來,“賀老師你坐。”
賀晏北搖頭,“不用,你坐吧。”
江棠棠收神,坐在椅子上繼續看電腦。
出自賀晏北親手拍攝的照片,即便還是樣張,細節放大後連書畫作品上微不可見的深淺墨韻都清晰可辨。
江棠棠感嘆,“老師就是老師。”
賀晏北對著螢幕輕笑一聲,“你就是還欠打磨,要是下功夫以後青出於藍。”
“我哪兒行啊,再怎麼也跟您比不了。”
“那你是說我看走眼了?”
“豈敢豈敢,”江棠棠連忙擺手,“那您說行,我就行。”
她又趁機問了些關於藝術品攝影的事情,賀晏北一邊看圖,一邊給她挑重點講,不耽誤功夫。
謝申下到地下樓層偌大的倉儲中心,拐進一旁的攝影部。
裡頭工作人員看到他倒不詫異,之前他的秘書已經交待過他會過來,都小聲道:“謝總。”
謝申恍若沒聽見他們的聲音,目光徑直落到一側工作臺上。
江棠棠坐在椅子裡,賀晏北站在她身旁單手撐在臺上,微微弓身,側頭耐心和她說話。她神色專注,頻頻抬頭詢問,目光相觸間,偶有默契一笑。
徐放拿了計劃表回來,低聲和他們說:“那個就是傳說中的君禾集團新任掌門人謝申?”
江棠棠聞言愣怔,和賀晏北一道往門口看去。
謝申兩手抵在腰間,正瞧著她似笑非笑。
作者有話要說: 棠棠:我小江絕不允許任何人用“捉姦在床”形容這個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