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聲警告,“江棠棠。”
“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謝申見她戲精上身,扶了把額頭,驀然摘下眼鏡,湊到她耳邊,“要命沒有,命根子倒有一條。”
“…………”江棠棠頓時噎住,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接招,根本不敢相信這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果然表面看上去再正經的男人,私底下都有不為人知的黃暴一面,區別只在於暴露時間的早晚。
她原地翻滾兩圈痛心疾首,“衣冠禽獸!斯文敗類!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哀家當初看錯了你!”
謝申冷眼瞧她又演上了,曲肘撐到沙發扶手上,掂著那副銀絲眼鏡懶聲道:“看清楚這是在誰的地盤,再不老實,我讓你看個清楚。”頓了頓,“去把頭發吹幹。”
江棠棠摸摸發梢,拿捏著小心思,“我不知道吹風機在哪裡。”
謝申未體會深意,“洗手臺旁邊的牆上掛著。”
江棠棠見他聽不懂,只好自己說出來,“你幫我吹吧?”
謝申勾著眼鏡的手按了按眉心,“過來。”
江棠棠依言靠近他。他伸出左手捏住她右手,問:“這是什麼?”
“手啊。”
“自己有手,還要別人幫你吹頭發?”
“……”她竟無言以對。謝總,您這樣的人能找到女朋友可真是世界十大未解之謎之首,連謎底本人都困惑了。
江棠棠困惑半天,電光火石之間靈感乍現。
當著他面扯著衣袖把兩只胳膊陸續縮排去,甩著空袖很高興,“看看,沒手了!”
謝申目睹全程,整個人都不太好,“江棠棠。”
“不!”她出聲打斷,“請叫我楊過過。人家楊過一隻手沒有,我楊過過兩只都沒有!快!幫我吹頭發,我沒有手,好可憐的。”
她嘟著嘴,力圖表現出可憐樣兒,眼梢卻分明帶著狡黠。
謝申真是猜不出這女人怎麼能有這麼多層出不窮的餿點子,偏的他還莫名的……很吃這套。
所謂一物降一物的說法,以前不屑一顧,到如今才算有了切身體會。
他默默起來,從浴室拿出吹風機。
江棠棠的發質細軟,發量很足。他鮮有耐心地一層層撩起,仔細吹著。
江棠棠被暖風不近不遠地吹著發絲和頭皮,無比舒適。人的心神一鬆,眼皮就跟著搭起來,睏意湧現。
謝申吹得差不多,見她已經一副搖頭晃腦快睡過去的模樣,深眸稍垂,落到她身側兩條空蕩蕩的衣袖上。
他關上吹風機放到一旁,撚了撚指腹,手癢。
片刻過後,手隨心動,把那兩條衣袖往後一扯,繫上一個結實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