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地雖然不大,來參加的人還不少。看集團新聞報道這幾天內不同專場又陸續有億萬級別拍品成交,一場又一場的“白手套”再一次印證了君禾在業界的地位與名氣完全成正比。
兩塊號碼牌都被江棠棠拿在手裡,翻看著挺興奮。
上一回參加拍賣會還是高二暑假江父帶她和程陸去昆明旅遊,順道去了花卉拍賣市場。江父人面廣,認識本地一個花商,領著他們一起去拍賣大廳。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成千上萬朵品種各異的鮮花放在同一個地方等眾商人搶拍,然後沾著晨露被運往世界各地。
場面火爆,記憶尤新。
現在坐在這個拍賣廳裡,依舊是個看客,但比之從前那種光看熱鬧的心態,似乎多了幾分驕傲。
她勾勾謝申小指。
謝申側頭,低聲問:“怎麼了?”
她也小聲,“我想……親你。”
“……”謝申沒想到她說這個,“前兩天在我辦公室還沒親夠?”
江棠棠理所當然道:“飯吃了一頓還是要吃下一頓的呀。”
謝申對她這些歪理已經見怪不怪,動了動肩,嘴唇靠近她耳朵,“小東西,還喂不飽你了?”
江棠棠耳尖漫出緋色,嘟囔著:“人家長身體,吃得多。”
謝申聞言,眼眸一垂,“長哪兒了?”
她立即抬手用兩塊號碼牌遮住胸口,“不是這裡!暗肉,暗肉。”
謝申回勾著她手指把玩,又巡視四周一圈。他們坐的位子靠近角落,來時低調也沒什麼人注意。倒是有兩位認識的藏家前輩在場,不過坐的是對角線的遠位,視線也察看不到這裡。
他問:“這麼多人,你確定?”
江棠棠被他問出些理智,“也不是很確定……算了,再說。”
“有的人啊,”他輕嘆口氣,“把別人的癮勾起來,自己又不敢了。”
“誰說我不敢?”
“你敢?”
“……算了。”
“把號碼牌給我。”
“嗯?”
謝申沒等她反應,直接抽走她手裡的牌子,掰過她下巴面朝自己,吻上去。
他以手中牌子作掩,擋住兩人的臉,動作幅度小,但吻得深。於短暫狹小的黑暗中,兩個人的唇緊緊貼合,氣息亂撞。
等待開場的時間,四周人聲不絕於耳。江棠棠被吻得怔怔的,連回應都忘了做。
礙於場合,他沒逗留太久,分開的同時放下手,神色瞬間切換回一派正經,半個眼神都沒分給身旁那位,嘴角卻分明掛著可疑的笑。
要不是唇瓣沾了薄薄一層梅子色口紅,真是一點都看不出此人剛剛當眾耍過流氓。
江棠棠回味過來,整個人都快窒息,從他手裡搶回號碼牌拼命扇風。待稍稍冷靜,神思一岔,心道難怪這麼多人熱衷於偷情,這種在非正常情況下進行的情感交流真是……刺激又鮮辣。
她對自己一開始的提議非常後悔,因為這直接導致後來整場拍賣會自己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就像學生時代把言情小說偷偷藏在桌底下看完,整個心思都飄了,反反複複回味著剛剛看過的段落,再適當加入一點點幻想,簡直不要做人了。
電梯裡,謝申問她:“覺得怎麼樣?”
她想也沒想回:“害羞死了!”
謝申一時無言,指尖戳一下眉尾,“我問你覺得剛才的拍賣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