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申抬眸往她所指的上方看去,額頭因為這個動作刻出幾道紋路,道道都透著殺氣。
“江棠棠,你想幹嘛?”
“舉證。”
“你在開玩笑麼?”
“沒有。”
“好了,別鬧了。”
“禽獸。”
女服務員眼見卡座裡這位先生一張五官分明的臉上表情從陰沉到微惱又轉為無可奈何,而那個女孩兒從頭到尾都面對著她,連一個餘光都不賞他,倒是兩個字兩個字對答得極快。
當江棠棠說出“禽獸”時,她簡直快憋不住笑,心中暗暗給這位先生劃分了下類別,必然是屬於“衣冠禽獸”類目。
她抱歉道:“小姐不好意思,監控只有我們店長才有許可權調,他現在不在店裡。”
“別理她。”謝申說:“私事。”
服務員在這工作場合見慣各種情侶膩歪或吵鬧,當下了然,微笑點頭退到別處。
江棠棠見人被他支走,垮肩低頭趴到桌上,繼續不看那個吃幹抹淨不認賬的禽獸。她的一隻手臂墊在臉頰下,朝上那隻耳朵微動,仔細聆聽身旁的動靜。
等了許久竟沒等到任何聲響,像是坐在一個幽暗的深潭邊,擲下一顆石子都聽不到絲毫迴音。
剛才那一吻,幾乎消耗掉她全身的熱量,可現在又被對方的無動於衷打回冰窖。像謝申這樣的男人,她自己是知道的,以她的閱歷背景非要去招惹,結果可以預見。
如果他說不喜歡她拒絕她,自此她就努力把自己這點兒念頭扼死在搖籃裡。可是他剛才的行為說是幫忙根本就是胡扯,男人對女人有親吻的慾念,不是因為喜歡就是因為沖動。
那她當然希望是……基於喜歡的沖動。
思緒紛亂間,橫在桌面的手肘已經不由往旁邊挪了幾分。
謝申在手機上檢視郵件,支在桌上的半條手臂被另一隻手肘輕輕碰到,繼而對方侵佔過來,將他的手往外側推。
他垂眸看了看,任由她越推越用力,直到把他整條手臂頂得不得不懸空。
謝申高高的眉弓一動,驀地移開自己的手。江棠棠忽然間失去受力面,身子猛地往推的方向倒。
他早有準備,一條胳膊從她頸後橫過,大掌一收,將她整個人扶住虛攬到自己胸前,略低頭在她耳邊壓聲:“這是訛上我了?”
江棠棠掙,他手掌使暗勁不讓她動彈。
她側過半張臉和他對視,“你到底什麼意思?”
謝申勾嘴角,“逗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