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將近大半個月,江棠棠沒再見過謝申。
從他的朋友圈得知他在國外各個分公司出差。他的朋友圈裡頭內容乏善可陳,除了轉發一些集團公眾號公告和行業新聞的內容,旁的也就是偶爾幾張工作間隙的隨拍。江棠棠從他發的動態尋跡過去關注了君禾的公眾號,沒事看看力圖給自己增加點兒藝術氣質。
倒是秦笠和尤璟的生活豐富多彩,看定位兩人在東歐幾個小國家玩得不亦樂乎,大小名家故居博物館,集市酒吧都留下足跡。
那天晚上的毛巾和鞋子她都清理烘幹,安安靜靜擱在她房間一角。後來落了灰,她又拿起來清理一遍,套上個紙袋。
那箱橙子分了一半給向爺他們,剩下的今天吃完最後一個。
週六上午店裡沒什麼人,程陸昨晚遊戲副本打得挺晚在家補覺,江棠棠清點完膠卷,把過期的一批單獨存放,坐下休息看手機。
上回相親的孫先生大概是被介紹人唸了一頓,隔了幾天又來聯系她道歉還要約她吃飯。
他的道歉挺誠懇,得知江棠棠愛吃海鮮,說要請她去他們家新開的海鮮餐廳吃998的豪華套餐。
但人的觀感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好感和敗感都在某一瞬間定錘,再要改,困難。江棠棠覺得自己不是個擅長迎難而上的人,遂拒絕。
手指戳著螢幕下拉,拉出幾條朋友圈最新動態。
在初中同學做微商喜提瑪莎拉蒂的高糊套圖下,謝申又轉出一條展覽公告,與之前不同的是,秦笠在下面留言問他是不是回明市了,他回了個“嗯”。
謝申和助理出機場,一輛黑色商務車已經等候在外。司機將行李放進後備箱,開上機場高速。
助理彙報完工作,說:“謝總,您的車子已經讓人從4s店開回公司了。”
謝申坐在後座閉目,淡淡應聲:“嗯。”
別人提起一樣東西時,腦子就會不自覺聯想到那樣東西。此刻他腦裡順著助理的話浮現自己的車,連帶著想起一隻細嫩的腳掌,腳趾很白,指甲幹淨,隨著八六拍的節奏輕敲在柔軟的灰色車墊上。
記憶遊曳到此處還是回想,再往下就不好說。謝申驀然睜眼,掐了把眉心。
全球巡展在即,手機裡安的航程軟體裡更密集地劃出縱橫飛行軌跡。那晚和江棠棠發完幾條資訊之後,她就沒有再找過他,也沒提把鞋子還回來的事,這和他想的有些出入。
他也不可能主動問人去討回一雙鞋子。
過了收費口,他又閉目養神,再睜眼的時候想起來,那雙鞋子是盛佩清一位好友特別定做送她的。
如此一來,只能討回來了。
他對司機說:“去中古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