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腳步不停,“知道了,會議資料都準備好了嗎?”
“嗯,都備妥了。”
助理加快腳程跟上她,見林經理步履生風,神色無虞,心中稍稍放心。
上午她去辦公室給林臻送預展策劃書,見她渾身綿軟地埋頭趴在辦公桌上,嚇得趕緊上前詢問,她緩緩側出半張臉,平日裡淩厲幹練的面容此刻毫無血色,唇白如紙。
助理知道她有低血糖的毛病,忙起來三餐不繼時不時就發作,只是這回比之前的看上去都要嚴重。她趕緊拿巧克力給林臻吃,又勸她去醫院做個仔細檢查,可惜還是和以往一樣,勸不進。
她跟著林臻底下在當代藝術部工作兩年有餘,知她工作一向拼命。尤其今年謝總任命嚴昊為副經理之後,就更是鉚著一股勁。
林臻點點頭,繞進旋轉大門時又道:“下次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許再私自打電話給我家人。”
助理當時是真擔心她,見她補充完糖分面色還沒完全緩過來,自作主張打了林明遠的電話讓他勸女兒去看醫生。
會被責備是意料之中,她不辯解,只應道:“嗯,林經理我知道了。”
林臻的父親林明遠在政界頗有建樹,她作為家中獨女其實大可以做個閑散白富美。藝術品拍賣這一行,專業固然重要,但帶有業務性質的部門,高階的人脈才是決定你能否吃得開的關鍵。
得益於家裡的背景,加上她自己的努力,短短幾年時間就坐上了現在的位子。
那位嚴副經理是謝申上半年從另一家同行那裡挖角來的,同樣自帶背景資源,專業度也挑不出毛病,只是為人乖張,對她責權範圍內的事也慣插一手。
她不質疑謝申的任何決定,只是自此更加拼命做出成績,連林明遠都看不下去,勸過她好幾回。這次把她送進醫院,更是又氣又憂。
從旋轉門轉出來,林臻才稍稍沉一口氣,對助理說:“謝謝你的關心,但在工作時間記得以我這個上司的意思為第一準則。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允許你把私人情感帶進工作裡來。以後要是再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你去需要你關心的部門經理那裡報道。”
助理沒想到她會對這事嚴肅至此,心裡雖有委屈,嘴上也應道以後絕不會再犯。
兩人一前一後走去坐電梯。
助理先看到那裡站的人,收神溫聲喊道:“謝總。”
林臻聞言望去。
謝申長身微微後仰,把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攬在胸前,對這聲“謝總”並沒有回應,像是沒有聽見。那女人一顆腦袋東倒西歪地貼在他下頜處。從她們的角度看去,兩人像是胸貼著背地抱在一起。
江棠棠憋得快厥過去,“電梯怎麼還不來……”
謝申仰頭看一眼跳動的數字,“快了。”
真的嗎?為什麼覺得已經過了幾個世紀。
“這電梯上輩子肯定是隻蝸牛……”
“……”你上輩子才是屎殼郎。
“哇,我真的不行了!”又是一股沖勁,江棠棠眼眶都濕潤起來,“申哥我真不行了!”
她下半身扭動,力圖將體內那股橫沖直撞的力量左右倒一倒緩沖點兒時間。謝申此刻在她背後撐住她整個人,身體相碰處,被她擾得一股無名火上來。
“江棠棠,你安分點!再動就把你丟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江棠棠:555我特麼容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