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風道:“你也該安生些,難道一輩子往外跑不成。”
月臻道:“一輩子在外頭跑有什麼不好,天大地大,哪裡不比後院的四角天空自在。”
王成風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倒真該是個小子。”
月臻切一聲:“姑娘小子都一樣,我就活出個樣兒來,讓天下人瞧瞧,姑娘也不都是在後院裡生孩子,走出來也有屬於自己精彩的天地。”
王成風挑挑眉:“我在鹿城等著你。”鹿城以北的天地是什麼樣子,真讓人嚮往。
月臻一邊兒幫她收拾東西,一邊兒道:“剛在家待了幾天啊,這又要走,你還去南邊兒做什麼,不是有馬方嗎?”
月臻道:“松鶴堂裡可都是藥行裡的老人,雖面兒上認了馬方這個大掌櫃,可心裡怎麼想誰也不知道,我還是要過去盯些時候,再有,朝廷供奉沒了,松鶴堂也要再想想旁的出路。”
月臻道:“朝廷供奉?前兩天許東家來不說,皇上有意給慶福堂嗎,那還不是一樣。”
小翠道:“給了也不能要,總之,我不想跟朝廷打交道了,朝廷供奉雖說是大進項,可不知哪會兒得罪了誰,使個壞,就是禍事,且,這禍一旦起來就小不了,恐會連累整個餘家,胡家就是例子,胡有慶一獲罪,胡家一族都倒了,另外,松鶴堂的朝廷供奉一撤,庫房裡的藥堆積如山,再不賣出去,可是麻煩。”
月臻道:“難道你去了就能賣?”
月臻道:“三舅爺過兩天去江南,我打點出來讓他帶走一批,如果走的好,回頭我壓著車走一趟,既解決了松鶴堂的問題,也算打通了這條商道,我還在鹿城開個慶福堂的分號,這樣東西南北遙相呼應,我慶福堂在大齊就算全面開花了,姐,你記得當初我說的話不?”
月臻道:“怎麼不記得,你說要把咱家的慶福堂開遍大齊,有人的地方就有咱家的藥號,說真的,當時我只覺得你糊塗了,說夢話呢,如今看來,倒是真的,先頭我只說你是為了賺銀子,可如今咱家哪裡還差銀子,姐方知道,你不是為了銀子,是真像你說的,想做大事。”
月臻道:“我也不是想做大事,只不過一步一步的走到這兒,想停下來都停不下來了。”
月臻搖搖頭:“你就是心太野,對了,可兒這兩天去哪兒了,怎麼不見。”
月臻道:“小順子來送信兒說她姐姐病了,我讓小順子送她去京城了。”
“姐姐?她還有姐姐?麥冬說她以前是兗州府香隱閣的人,那她姐姐,莫不是……又怎會在京城?”
小翠道:“這事兒說來話長了,她姐姐當年跟了兗州知府王成儒,算起來,跟咱家還沾著親呢,王成儒任期滿了之後,謀了個戶部的差事,就把陸香兒帶去了京城,不好養在府裡,就養在外頭,先頭還算去的勤,後來漸漸淡了,主子不理會,下人自然也怠慢,一來二去就病了使人捎了信兒給四通當,想見見妹子,我就讓可兒去了。”
月臻道:“這姐倆的命也真苦,不過,她一走了,你跟前沒人照顧哪行,清兒,你跟著二姑娘去。”
月臻忙道:“不用,清兒跟著我,姐姐身邊兒可沒人了。”
月臻道:“我在家呢,這麼些婆子丫頭的,還差她一個不成,不像你,在外頭沒個底細人,我不放心,你就當安姐姐的心了。”
清兒也道:“二姑娘不想帶我,莫不是嫌我不如麥冬機靈。”
月臻笑了:“麥冬如今生了孩子,可傻了不少,比你差遠了,成,你想跟就跟著吧,南邊兒的水土好,你這張小臉去住上一陣,說不準更白淨,回頭給你尋個比牛黃還好的女婿。”
一句話說的清兒紅了臉,跺了跺腳道:“二姑娘就會拿奴婢打趣,還是主子呢,沒個正經的。”一撩簾子跑出去了。
姐倆兒笑了起來,月臻道:“說是說,笑是笑,你真得小心些,去年那場瘟疫可把我嚇怕了。”
月臻點點頭:“姐放心吧。”
月臻把衣裳收拾好放到一邊兒,拉著她的手道:“我聽小順子說,小王爺也要下江南呢,你心裡怎麼個主意都成,就是別急,什麼話兒跟他好好說,怎麼說,他也幫過你不少,便成不了夫妻也別弄的太擰了了,你這個性子,平時倒好,真急起來,那話說的比刀子還利,旁人也還罷了,可那是小王爺,是皇子,說句最實在的話,這些人咱可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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