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了他一眼:“胡說什麼,胡家做的這些事跟二弟什麼干係,掌嘴。”
江德安忙跪在地上,掄圓了就給了自己倆嘴巴:“奴才知罪,以後再不敢妄言。”
太子抬抬手:“起來吧。”
剛說完,就聽見外頭一陣腳步聲,接著,就見小順子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是頭髮也散了,衣裳也破了,額頭上一個血窟窿,還在那兒滲血呢,瞧著嚇人非常。
見著太子,噗通跪在地上道:“太子爺,您可得救救我們家大公子啊,她,她……”
小順子做夢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大膽敢明著打悶棍,今兒過了晌午的時候,自己跟著大公子去西湖盪舟,自打鋪子裡安穩了,大公子基本天天兒去,也不算什麼新鮮事兒,離著也不遠,穿過兩條巷子就是西湖邊的船塢。
馬方常志都忙活鋪子裡的事兒呢,就自己閒著,就跟著大公子去了,回來的時候,就給人打了悶棍,等自己醒過來的時候,哪還有大公子的影兒啊,小順子嚇的魂兒都快沒了,這要是有個閃失,出點兒事兒,自己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啊,自己的一百條命不算什麼,這不生生要摘了小王爺的心嗎。
小順子一琢磨,這江南的事兒可不好整,去官府恐沒戲,這餘杭的知府可是邱思道,這老賊跟大公子在冀州府的時候就做了仇,忌諱著小王爺,才沒敢把大公子怎麼著,他是不敢,要是別人動了,他指定心裡暗爽,哪會出手相救,嘴上應著,就是不使勁兒也沒用,且這事兒可耽擱不得。想來想去,想起了太子爺,小順子眼睛一亮,緊跑慢跑的奔著行苑來了,門口的不讓他進,小順子氣的不行,只得拿出進宮的腰牌,那守門的侍衛這才讓他進來。
太子道:“行了,起來吧,人在我這兒呢,出不了事兒。”
小順子直覺,身上的勁兒一卸,整個人堆乎在哪兒,江德安見他那樣兒,忍不住道:“瞧你那德行,虧了小王爺巴巴把你派來守著這位,你倒好,讓人打了悶棍,都不知道主子在哪兒呢。”
太子道:“這江南是該管管了,江德安你去把邱思道給我叫來。”
江德安應著去了。太子看了小順子一眼道:“起來吧,你這腦門子還流血呢,趕緊去裹上,著了風,你這小命就算交代了,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是。”
有太子也就什麼都不用愁了,小順子磕了個頭,下去了。
月臻醒過來的時候,就覺頭疼欲裂,睜開眼看到頭上的杏黃的床帳,嚇了一跳,忙坐了起來,抱著頭想了想,貌似自己帶著小順子去泛舟了,回來的時候,從後頭上來個人,捂住口鼻,後來就不省人事了。
月臻急忙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不禁鬆了口氣,衣裳還是她的沒動,不對,摸了摸脖子,周少卿的玉佩沒了,因為這塊玉佩還惹了他一回。
臨出京的前一天,想了起來,問:“我給你的那塊玉佩呢,怎不戴在身上?”月臻尋了個託詞說,瞧著太貴重,恐哼了一聲道:“只想要腦袋的,沒有敢偷這塊玉佩的,拿來。”
月臻以為他要收回去,樂不得的從裡頭行李中翻出來給他,以為這就算完了,不想轉過天,上船之前,他又拿了出來,串了繩兒給她套在脖子上說,既怕招賊就戴在裡頭好了。
月臻想想還是別惹他,就戴在了衣服裡,怎麼現在沒了,衣裳還好好的呢,正想著,忽的帳子打了起來,兩個婆子道:“姑娘醒了。”
月臻看了兩個婆子一眼,打扮瞧著不像尋常人家的下人,便問:“這是哪兒?”
其中一個婆子道:“這是咱們太子殿下的行苑。”
行苑?太子殿下?
月臻一驚:“我怎麼到這兒來了?”那婆子道:“奴才不知。”
扶著她下床,月臻直覺腦袋還是有些暈,琢磨那下藥的人,肯定用了大劑量,要不然自己這都醒了,也不至於這麼暈了。
月臻看了眼窗外,天兒已黑下來,進來四個大丫頭,捧著盥洗巾帕之物,伺候著她洗漱了,重新梳了頭髮,那婆子才道:“太子爺在前頭候著姑娘呢,姑娘請跟奴才來。”
既來之則安之,不管怎麼樣,她人沒事兒,既沒被非禮也沒丟性命,這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至於太子,她倒不怕,好歹自己對他也算有救命之恩,他還能把自己殺頭不成,再說,自己怎麼來這兒的都不知道,也不能算犯上吧。
月臻胡亂想著,到了前頭一個挺清幽的院子,旁側數竿翠竹,夜風過處,散出森森之聲,更顯的此間幽靜難言,倒像個讀書人的地兒,從遊廊間過去,剛到前頭就見院中跪著兩個人。
月臻仔細一瞧,不禁愣了,竟是胡有康父子,胡有康的腿跪在地上,身子一個勁兒直打顫兒,彷彿隨時都要倒下似的,燈光下,一張臉上都是汗,卻仍不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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