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佔一進來,拿過南宮卿燝跟前的酒杯聞了聞道:“只這股子味兒,就知道今年的桂花酒可比去年釀的好,也不虧千里迢迢的從南邊運過來,咦,這是什麼?”
元佔見那邊兒有個剔透的琉璃罐兒,裡頭金黃金黃的,開啟蓋子,桂花的香甜直沁心脾,小順子道:“是小王爺特意交代的桂花蜜,跟著酒送了這麼十罐子來。”
元佔目光閃了閃,嘆一聲道:“你倒是用心,也不知那丫頭領不領你的情呢,小順子可都尋個藉口退回來了,這不就是明擺著,要跟你劃清楚界線嗎。”
劃清嗎?南宮卿燝忍不住想起那在山中的一夜,雖外有餓狼,時刻都可能丟了性命,卻如此令人難忘,也不知什麼時候,還能有那樣的時刻,這丫頭啊,心太大,人太精,他不信她不明白自己的心思,若不明白,也不會要跟他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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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跟自己,她只想著做她秦家的當家姑娘,不過這卻由不得她,當初若她不進四通當的門,未入自己的眼便罷了,如今讓他放手,怎麼可能。
不過,這事兒不急,她的年紀畢竟還小些,由著她的性兒折騰兩年,到時候,等她折騰煩了,自然就收心了,指了指那罐子跟小順子道:“這十罐子桂花蜜,另外加兩罈子桂花酒,撿著京裡送來的細點攢一盒一併送去,還有這個。”
說著把自己腰上的玉佩拿下來遞給小順子。
小順子應著下去打點了。
元佔道:“這玉佩可是萬歲爺賞下的,你給了她,就不怕那丫頭回頭一缺銀子了,拿出去當了?”
南宮卿燝想了想不禁失笑:“倒真像她會做的事兒,不妨事,當也當不出去,只有點兒見識的絕不敢收,這東西放在我這兒,也沒什麼大用,在她手裡,或許有個我看不到的時候,說不準能救她的命。”
元佔點點頭:“這丫頭太能折騰了,就說這回兒的事兒,要不是馮山,這丫頭的小命早沒了。”
南宮卿燝道:“馮山怎麼樣了?”元佔道:“命是保住了,估摸還得養上大半年。”
南宮卿燝點點頭:“這事兒先別跟那丫頭說,回頭馮山好了,還讓他跟著她就是了。”
元佔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別瞧這丫頭的手段不差,可心太善,又重情,不說別的,就安家,跟賀家鬥了幾個月,眼瞅就家破人亡了,她插手進來,出了這麼個主意,也算幫了安家一把,過後又覺著過不去,她秦家的慶福堂,硬沒進兗州府,還在安老頭臨死前,應了照顧安子和,安老頭這樁算盤打的太精了。”
南宮卿燝略皺了皺眉:“她怎麼安置的安子和?”
元佔瞧著他半晌兒,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著,這就吃味了,那丫頭連你都沒放在眼裡,又豈會瞧上安子和,安子和想當大夫,那丫頭就應了,說等過了安老頭的五七,讓他去慶福堂的醫館裡學徒,沒擱在身邊兒,你就放心吧,倒是有一個人,你得防著點兒。”
南宮卿燝道:“你說冷炎。”元佔點頭:“暗青堂一夜之間拔了堂口,一個活口都沒留下,且冷炎放出話來,不許人動秦家,雖說當初那丫頭救了冷炎一條命,這樣也有點兒過了吧,這是明明白白的告訴江湖上的人,秦家是他無影門罩的,且,那天給我送信兒的,也是無影門的人,那丫頭從登州府到兗州府,可是臨時起意,可無影門卻來的這麼快,不是他們截殺了暗青堂的殺手,不說風馮山小翔子,恐那丫頭的命也沒了,這豈不說明,無影門的人時刻在暗處跟著那丫頭呢,這樣的心思,又豈會只是報恩這麼簡單。”
南宮卿燝想起那天在山林中,冷炎看著月臻的目光,忍不住皺了皺眉,卻又道:“這會兒且不理會他,那丫頭如今一門心思做買賣,得罪了什麼人都不知道,有冷炎這樣的人在,我也能放心些。”
元佔笑道:“你倒是心大,就不怕他們倆……”話沒說完就被南宮卿燝打斷:“她是我的。”
元佔捂著嘴咳嗽了一聲:“得,算我多事兒,對了,賀豐這小子夠陰的,你打算怎麼著,要不,我給王成儒遞個話兒,尋由頭封了他賀家的回春堂,不就萬事大吉了,也省的再折騰。”
南宮卿燝道:“冷炎能一夜滅了暗青堂六個堂口,他一個賀豐又算什麼,他之所以沒動賀豐,可見深知那丫頭的性子,我若出手,那丫頭不定就怨我多管閒事了。”
元佔忍不住搖頭:“你說你當年非說要找個最聰明的女子,這丫頭是夠聰明瞭,卻是頭野馬,你想拴著她,不定得用加倍的心思,真不嫌累得慌。”
南宮卿燝卻道:“這才是樂趣所在,你不懂。”元佔撓撓頭,心說,我慶幸不懂,弄這麼個丫頭,他得少活十年。卻道:“你若不插手,這兗州府的知府可是王成儒,雖算秦家的堂舅爺,卻拿著賀家的好處,又有王家在後頭,若賀豐尋他,要為難秦家,那丫頭恐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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