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爸爸,我想要他自己來向我說明白。如果他只是為了贖罪,那我們就沒有辦法在一起生活下去,這樣的愛太卑微,我瞧不起。當然,我可以給他機會,但要他正視自己的錯誤。”
“好孩子,這就對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咦,爸爸竟然還會拽文?
和爸爸談了一下午,壓抑許久的低氣壓也煙消雲散了,爸爸說他要帶我出去走走。我問他要帶我去哪兒?他搖搖頭,給我披上外衣和帽子圍巾。
剛出院子,外面還是很冷。雪風夾著雪粒向我沖來,爸爸就像一堵牆,擋在我前面。
“這麼冷的天,你們去哪裡?”爸爸擋住我,是國濤的聲音。
“我還說出去走走,算了,我們回去吧。”爸爸的腦筋轉得可真快。
“不去了,還是回屋吧,小慈的手還沒有好,怕凍著。”國濤看我的眼神有一些飄忽,他在閃躲,是因為他對我的愧疚。
“不去,不去了,這裡還是太冷。”爸爸有一些抱怨鄉城的寒冬。
回到家,炭火好好地擺在我旁邊,爸爸說他要去廚房看看,歐陽這小子冰箱裡藏了一些什麼東西。國濤和我在客廳裡坐著。我們沒有說話,安靜得連牆上的石英鐘滴答滴答的響也清晰可辨。我很無聊,想要試試手腕可不可以動了。用牙齒解著綁著的紗布。
“你要做什麼?是不是不舒服,我看看可以嗎?”國濤很拘謹,想要幫我,又怕我罵他。
“額,好!你幫我解開。我要試試可不可以動了。”我不看他,盯著繃帶看。
“好,好,我給你解開,你不要動。”他好像得到了特赦,興奮的語調也有一些變調了。慢慢地,他解開捆綁我有半月有餘的繃帶,我終於得到解脫了。輕輕伸出手指,沒有什麼不適。翻轉手掌,有一些緊繃,也沒有痛楚。再慢慢伸長手臂,輕輕翻轉一切ok。
“你稍微用一點勁,試試呢?”他很緊張,我的全部動作在他眼裡就像高難度的冒險。
“我沒事了,你看。”我使勁甩甩手,沒有痛感,這證明我已經康複了。
“太好了,感謝老天爺,一切都好。”他又在感謝各路神仙。
“你也開始相信神靈了?”我仰著頭問他,因為他太高了。
“我信,因為我的祈禱已經應驗了。”他高興的眼淚出來了。
“是不是男人呀,又是哭又是笑的。”我捂著嘴笑他。
“老婆,你還記得我嗎,想起我是誰了嗎?”他一個勁的傻問,我點點頭。
“我錯了,請你原諒我吧,從此以後我會痛改前非,永遠不再做對不起你的事了。”他跪在我面前,抱著我的腿。
“哎,你這是要抱大腿嗎?我這個可是象腿,你確定要抱?”我哈哈直笑。
“我要,我這一輩都要定了,我的好老婆。”他開心到不知道說什麼,握著我的手一個勁的狂吻。弄得我滿手全是淚水鼻涕,髒死了。
外面的白雪依舊,屋裡溫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