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稀罕!”我不以為然,罵人後心裡挺爽的,我在不停的重新整理自己的禁忌,換做以前,聽到有人罵娘,眼神直接可以飛過去掐死他。
“好吧,只要你覺得心理好過一點,不過,這個可是你最不屑的。”不按常理出牌的我,除了爸爸清楚就是他了。
“是嗎?不記得了,懶得想,頭疼。”為什麼會想到頭疼,是在逃避,其實我想的是失憶。
現在的我讓歐陽心疼不已,他想不通我經受了什麼樣的打擊才會自己堅持的東西自暴自棄。和他在一起和他分開,我還是按照自己的路前行。可是,自從嫁給國濤,一點點的轉變,讓他害怕,害怕到終有一天認不出我來。他,看著我,默默的看著我。我傻呆呆的看著他,眼神裡空洞蒼白。
“小慈,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好嗎?來,穿上衣服。”他要給我穿上厚厚的羽絨服,我不喜歡厚厚的衣服,行動不便,撅著嘴一直抗拒。
“聽話,外面冷,會感冒。”穿好衣服、鞋子還帶了厚厚的毛線帽,他把我當孩子寵著,聽話是爸爸說的。
下樓後桂花迎面過來,歐陽叮囑桂花看一會孩子,卓瑪一會就到,國濤回來就說帶我出去走走。我抱著手不太好走,歐陽在我前面幫我擋住過往的人,以免弄疼我。街道上人不多,這樣也可以讓他輕松點。今天的我出了門,卻想著回家。他將我帶到老闆的門市前面,大聲喊道老闆。老闆的兒子好久沒有看到我了,姐姐姐姐的叫我。老闆下來,笑容可鞠的邀請我們進去坐。歐陽扶了我一把,讓我坐下。
“寧姑娘的手好些了嗎?是不是很不方便,媳婦每天回來就說姑娘容易。”老闆叫我寧姑娘已經習慣了,說了幾次也改不了,索性就這麼稱呼了。
“她還好,就是天氣冷,不方便出門。這不,我怕把她憋壞了,帶出來溜溜。”歐陽像是在說一隻寵物狗。
“你是在說我?”我離坐蹲在歐陽面前,真的像一隻狗狗似的。
“哎哎,小慈,你做什麼?還不快點起來,小心你的手。”歐陽窘迫的抱起我的肩膀,我那可憐楚楚的樣子又一次讓他痴迷。
“好了老闆,我帶她去廟裡,一會兒給她包些餛飩。”歐陽半飽半推的將我帶出來,我傻傻的盯著他看,覺得我們就像才相識那會兒。
“歐陽,你怎麼有鬍子了?我記得你可是沒有鬍子的。”我想伸手摸摸,可是不能動。
“哦,我忘了,一會回去就颳了。”他敷衍我。
“年紀輕輕的留胡須不好看,一定要剃了。還有你這發型也不對了,怎麼不像你了,我記得你很帥的。”我的腦海裡是另外一個人的樣子。
“不對,你像但是又不像。”我自己也糊塗了,我將他的樣子和另外一個人的樣子混為一個人。
“說的什麼,像又不像,我是歐陽,連我也不認識了?小姑娘。”
“咯咯,什麼,什麼小姑娘,我你大一兩歲,小屁孩。”對了,他就是小屁孩。
“好呀,你還叫我小屁孩。”我們說說笑笑來到桑披嶺寺,這裡比以前更加雄偉壯觀。
“哎呀,我的相機沒帶來,怎麼拍照?我不要,歐陽你快點給我多拍幾張建築,要好好拍,注意角度。”我真的是回到了幾年前的日子,他按照我的思路不停地變換角度拍著寺廟建築,繼續配合著我的故事發展。
“小慈,我們進廟裡去為你和家人點幾柱香吧。”他給我提議。
“你可是黨員,也信這個?”我不含糊,記得還很清楚。
“呵呵,你還記得我是黨員?點平安香沒什麼的,我們去吧。”歐陽扶著我進了主殿。
正殿供奉的是宗喀巴佛像,我歪著腦袋往上看佛像面容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他像是在給我說什麼?我緩緩地跪在蒲團上,雙手勉強可以抱拳,心裡默默祈禱善良的神明可以保佑我家人平安。就這麼跪著,跪了有十來分鐘。歐陽來旁邊喊我,我才突然醒來。
“我怎麼會在這裡?歐陽帶我回家。”我喜歡到處拍攝,可是一貫不進廟裡邊,也說不上來信或不信。許是心存敬畏吧。太多的人求神拜佛為的也是自己的私慾,又有幾個人是為了民眾的。所以,我時常說神仙也很忙,沒有時間看顧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紅塵俗事,好與不好,自己湊合著過吧,只要記住問心無愧就好。
“那我們走吧,回家。”歐陽又來扶我,我躲開了。為免尷尬,他假意甩甩手。下山的階梯挺多,我走得很急很快。
“慢點,你手不方便,我們慢慢走,不急。”他不放心,走在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