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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居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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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香巴拉廣場,廣場上聚集了不少人在那裡紮堆閑聊。我路過他們,他們說的是藏語,我一句也沒有聽懂。在這裡行走,隨處看到老鄉們一張張歡喜的笑臉在風裡滑動,被細沙粒兒蹭出火星兒。他們穿的解放鞋和戴的解放帽上,閃爍著藏族同胞對共産黨、解放軍世代感恩的心。陽光撒下兇猛的紫外線,在他們的腮上漫成黑紅色的的高原紅,最後變成恍恍惚惚的落日和淡黃色的暈,罩著雲裡的雪山和一群群歸家的犛牛。而此時的我腦海裡的卻是南方的人間四月天和傷懷的情事。桃李報春笑,蜜蜂嗡嗡,蝶兒翩翩!是誰偷吻你的唇,紅了臉,甜了心,醉了人!凍結了冬日的蒼白,繽紛了五彩的春色。我願作一縷清風,輕撩樓臺窗簾,驚起鈴聲串串;湖畔輕挽柳枝,呢喃燕兒雙雙。我願作一絲小雨,染色了冬日,浸潤了大地。明明已關了門,寂寞卻闖進來。潛伏在角落,伺機掀動平靜心門。

廣場入口水泥敦子上面刻著香巴拉廣場黑底金色的大字。正對面是一棟5層高白色藏房,是鄉城政府服務中心,面對的是當地老百姓的國民安生,生活起居的大小事務。緊挨著的碉樓外牆是紅磚的顏色,牆面上設計了幾個田字框的小窗戶,很是小巧可愛。碉樓是這個地方的特色,它代表的是權力集中的地方。小小的信用社,衛士一樣保護著他們的辛苦資金來源。廣場是3個小的白塔,保佑著當地的百姓幸福安康。在鄉城,幾乎每一座山頭都飄揚著經幡,每條道路旁都矗立著“瑪尼堆”,每個鄉鎮都有金碧輝煌的白塔,每個村莊牧場鄉間小道上都可見到喃喃念誦“六字真言”的人們。在鄉城人的心中,這裡的每一座山、每一個湖、每一條河、每一處自然景觀都具有生命與靈氣,都充滿著神奇的意境和奧秘。

<101nove.d人開的串串香店,這在重慶隨處可見。可是在鄉城卻僅此一家。店面裡只有78張桌子,看來這裡的藏族同胞不怎麼喜歡這種淑女似的吃法。大塊吃肉大口喝酒才是康巴漢子的豪情。廣場一側負一樓是整個鄉城的菜市場,一般只有上午各色菜蔬和肉類齊全,下午的市場一片蕭條。我喜歡吃蔬菜,可是歐陽卻讓我多吃肉。傻呀,所有女孩就是怕自己長胖了,肉類是要嚴格控制的,減肥是我們常掛在嘴邊的言語。哪怕是瘦成皮包骨頭還是嫌棄自己有肉。嘻嘻,但是一旦有哪一頓沒有肉星子,就感覺爹媽在虧欠我們似的。幾只出來逛街的小土狗帶著更小的毛球球,也三兩成群示威似的佔領著自己的一方地盤,我在想它們是一家子吧,相機帶出來就是為了拍攝這些既有趣又有紀念意義的畫面。這些特殊的畫面不僅僅是我一個人所見,也希望更多的朋友認識鄉城,知道這個美麗的小鎮,就像神仙居住的地方。

走吧,繼續往前走,那一片金碧輝煌的所在一直牽著我的心。按捺住狂喜的心,一步一步向著神聖之地靠近。上山的環形公路路面還在修建中,路面上全是煤渣和泥濘。一個藏民老伯趕著他的牛群慢悠悠的回家,我想拍他正臉的滄桑面容,可是又怕他不讓拍,只好偷偷抓拍了幾張他的背影,加上牛兒們甩著尾巴肥肥的牛屁股。因為事先聽歐陽說過,他們有些藏民是不願意被照的,如果要拍必須要徵得他們的同意,否則就是不尊重他們的習俗,有可能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往回趕上在那位大伯的前面,取出相機,對著他做了一個照相的動作。他疑惑的看看我,然後點點頭,我想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大喜過望,變著不同的角度拍了好幾張。老人的臉龐刻滿了滄桑,那一道道歲月留下的痕跡寫滿了故事。如果以後我需要豐滿我的鄉城故事,一定找他們聊聊。這些老人就是鄉城文明進步的活見證。山路越來越陡峭,有些泥濘不太好走。我歇了一下,轉頭回去,碩曲河像一根絲線把座落在沿河兩岸的白色村寨連在一起,猶如串串佛珠。河水清澈泛白,那是雪水融化後留下來的顏色。我來鄉城以前,看到過歐陽有一次發朋友圈顯擺他釣的一條七八斤的魚。那條魚通身雪白,我很羨慕,吵著這次一定要和他去釣一次那麼大的魚。河兩岸的白色藏房屬於土木結構,與其它地區相比獨具濃厚的民族特色。鄉城藏房牆體是用濕度適宜的普通泥土透過夯築而成,一般使用年限可達兩三百年。牆體外側呈內斜狀,內側垂直,房屋整體為室內木柱密架,柱頭越多房子越大。房屋整體為梯形,牆體平整光滑。據說每年傳召節前一月左右,用一種特有的白色粘土稀釋後澆注在整個牆面,這不僅使牆體美觀、防雨,更主要是祈求吉祥、幸福,傳說每澆注一次就相當於點上一千盞酥油燈,誦一千道平安經。當然,這些關於白藏房的建築情況我是不懂的,只是後來諮詢了桑披嶺寺的喇嘛們才瞭解一點皮毛。

陽光下的白藏房,青稞地就像上帝的調色盤,色彩繽紛。那一座座仙居似的白藏房安詳地矗立在雲霧蒸騰的田園裡,那豔麗華美的藏族服飾正在飄香的瓜果林中閃動……又像是上帝借陽光之手,刻意描畫的一幅油墨畫,美得讓人沉醉。滿眼的金黃色中,跳動著赤、橙、紫、綠,讓你迷眼心動,微風送來麥芽和青草的清香。風吹,吹遠了香草,落葉,吹遠了一縷雲,像煙,像煙。雨來了,等風來;他來了等你來。光陰不是好東西,總是任性地溜走。相聚你我皆好,分離,彼此珍重,在往後,我們輸給了時間,剩下了白頭。

漸漸地,桑披嶺寺的全貌展現在我眼前。站在石梯上仰望,寺廟城牆高大雄偉,氣勢莊嚴,其風格與布達拉宮的城牆如出一轍,也是藏區最大的黃教寺廟之一。我到了大門口,門口的一位修行的師傅告訴我,寺內還在修建中。如果要進去參觀,朝拜需要購買10元的門票,我覺得10塊錢的門票是應該買的。再看看某些旅遊的地方,那個門票高達幾百。令人費解的是,高達50米左右、佔地2000多平方米的正殿,在建設過程中竟然沒有一張設計圖紙,只憑當地能刻能畫的佛教信徒自由發揮而建。遇到一個藏民閑聊中得知,當年寺廟開建後,當地的“能工巧匠”們不僅自發來到寺廟,不取一分報酬投入修建,甚至還將自家的珊瑚、黃金、綠松石等珍寶都無償奉獻給寺廟。寺中,全部是精美絕倫的壁畫、“唐卡”造像、雕塑等等,畫上生動地展現出自己特有的奇思妙想,形成了康巴的“噶瑪噶則”畫派等獨具特色的流派。主寺的外圍路邊又高又大的轉經筒,整整齊齊的排在路邊。這是用來祈福的轉經筒吧!我虔誠的伸出右手,逆時針方向轉動。心裡默默祈願家人和朋友平安幸福。轉了3圈之後,又雙手合十站立在廟堂之外,默默的行了禮,後退著退出主殿。

主殿外,長長的階梯和旁邊行磕頭禮的特殊通道還沒有完全修好,我小心翼翼的往下走。歐陽這時候打電話來問我在哪裡?聽他的語氣十分著急,一定是擔心我迷路,我笑著說丟了也沒人要。淳樸的鄉城老鄉就是我的指路明燈,我不怕迷路。沿環形公路往回走,鞋上沾滿了泥土。我使勁跺了跺腳,它們還是捨不得離開我。罷了,跟我回家去吧,反正有歐陽來打理。呵呵,我拿他當什麼了?心裡暗自偷笑。返回到廣場,歐陽已經迎面過來。還是那張笑臉,還是那副淡淡的謙謙君子的模樣。我心想,他生氣的樣子是怎樣的?我的臉就是藏不住壞心眼,他一見我笑的那樣狡黠,就知道我又開始盤算他。搖晃著手指,說你又頑皮了,我是絕對不肯承認他猜對了。接著視線落在我的鞋上,問我:“你這是哪裡放牛去了?還是割青稞去了?怎麼鞋上全是泥。”我笑著說是泥土不肯離我的鞋而去,非要一同回家。歐陽對我的回答甚是不屑,說:“怎麼像個小孩子。”拉著我摁坐在廣場的椅子上,命令我脫下鞋子。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他的那股子執拗與剛才的謙和完全相反。壞壞的抬抬下巴,讓我脫鞋。我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照他意思做了。他提著我的鞋,跑到廣場邊的垃圾桶旁邊,掏出包裡的面巾紙,為我的鞋脫離泥沼。哎呀,我的天!這可不好。我還不習慣接受別人這樣的示好,雖然剛才是這麼想來著,那也只是胡思亂想,當不得真。據我回憶目前為止,除了老爸會這麼做,再沒有其他人會對我如此好。他這樣的行為反讓我不安,我覺得和他的朋友情誼還不足以親密到這個程度。他弄幹淨我的鞋,還要給我穿上,我紅著臉伸著腳像塊木頭。他見我這副羞答答的模樣放下鞋,說:“那你自己穿上,我們回家吧。”當雜草愛上花,怯怯的在她腳下生長,仰望她的美麗,莫名其妙的悸動。夏雨瀟灑濺起一腿無情的水,掐一柄菡萏初華與寂寞入茶。誰在穹頂下沏上一壺茶,此生願為誰洗淨鉛華,風冷了花火絢麗的煙霞。擱下心事幾錢咫尺天涯,執筆釀成詩;拾起離愁笑看落花,揉碎了做成畫。奏一曲蒹葭蒼蒼,喜歡自己一本正經的樣子。弦亂了雨聲更響,你卻不作答。隔空輕嘆落紅無情,折了枝丫。怨只怨風雨中,等你的時光鬢滿霜花,枯瘦籬笆徒留空架。初開的蓓蕾綻放粉色的花瓣,你只用綠色來陪伴,悄悄的在她身邊陪伴。待年華已去,容顏盡失,在她身邊的仍是你。因為在你眼裡她還是最美的樣子。

歐陽家裡這間客棧是就是人開的,對面是汽車客運站,交通很方便。父母在西昌那邊,幾個兄弟姐妹住在鄉城。我告訴他想品嘗一下藏餐,他提議改日。原因是藏餐一般是中午才有,更何況家裡人已經做好飯菜等我們回家吃晚飯呢。這樣的情況不允許我再有什麼異議。家裡人一番好意,我還一再堅持就太矯情。想到行李箱裡帶了一些我們家鄉的小特産,也算是一點心意。

他家人很喜歡我帶來的家鄉特産,說他以前去過我們那裡。我問歐陽重慶給他留下什麼樣的印象,他回答的出乎我的意料,不是火鍋而是高樓大廈。他說樓房太密集,人太多,車太多。還是喜歡自己的家鄉,我心裡罵他是土包子。他很熱心的說你來我們鄉城吧,因為你與眾不同,因為你喜歡這裡的純粹。當我決定走出記憶中的沉默,就不只是一個人的孤單;當我決定放棄過往的痛苦,就不再是一個人的悲涼。以往放下所有的自尊,為了愛卑賤到了地底。我哭過鬧過,終究一傷感落幕。此刻,幸福是不是已經來敲門。

一曲相思淚,紅豆拋;

兩眼隔空望,醉微微;

三借桃花扇,舞翩翩;

四季春不見,五月夏來遲;

六時夜幕至,輾轉夕陽邊;

七月天門開,鬼魅魍魎鬧;

八方拒相親,相思賦予誰;

九裡牽腸肚,十裡桃花滿。

只願得一人,白首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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