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策了失策了。
晚紅綃鬧不明白小和尚突如其來的歡喜,耳邊又響起小和尚低低的聲音,“晚晚姑娘,請問這裡距離下一座城鎮有多遠?”
“一天路程吧。你問這個做什麼。”
夏瑾眼睛亮亮的,清澈透亮的眸子像被清水洗滌過的黑曜石,幹淨純粹。
他開心地說:“我會炮製藥材,到時候賣了錢,可以給晚晚姑娘買大米熬粥吃。”
他的那雙眼睛因為愉悅微微彎起,眉眼舒展,帶著一股不諳世事的天真。
晚紅綃此刻不忍心打擊這個認真的小和尚。
大米於她真的是再普通不過的了。可只要想想這是小和尚辛苦掙錢買給她的,她的心裡就像被山澗的溪水拂過,帶走了所有的燥意,只留下了清爽與平靜。
小和尚真的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就連傻也傻的格外可愛。
晚紅綃突然就不想跟他別扭了,她撿起地上的野果在身上擦了擦就往嘴裡塞。
她小的時候連餿了的饅頭都啃過,更遑論這清甜美味的野果。
夏瑾見她肯吃了,心情也好了,嘴角都歡喜地翹起。
晚紅綃沒好氣地罵了句 “呆子。”然後把手中最後一個果子塞小和尚嘴裡了。
夏瑾坦蕩的吃了,晚紅綃滿意了,不過觸及小和尚脖子上清晰的指印,眸光沉了沉。
她從袖子裡摸出兩個拇指肚大小的藥瓶,招呼小和尚,“過來。”
夏瑾不依,他熬的藥好了。
晚紅綃憤憤收回藥瓶,笨和尚,那你就疼著吧。
夏瑾艱難的做了個小木勺,一點點把藥湯喂給女人。
只是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卻花費了半個時辰的功夫。
晚紅綃早跑進馬車裡睡大覺了。
夏瑾知她刀子嘴豆腐心,所以放心大膽把人丟在樹下,一個人跑出去摘草藥。
但想法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
夏瑾什麼都考慮好了,就是沒考慮到女傷者不能移動。
馬車顛簸,如果把女傷者放車上,不消一會兒,女傷者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又得重新裂開,嚴重點,可能還會在這炎熱的天氣傷口發炎,到時候再治療,只會事半功倍。
所以。第二天,夏瑾就這麼耽擱下來了。
霎時,晚紅綃瞪著女人的眼睛恨不得能噴火。
作者有話要說: 晚紅綃心地不壞,她只是受環境影響,不知道怎麼表達。後面夏瑾會教她怎麼去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