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蘇離領人回到山上,哪裡還有半個人影,倒地的皆是死屍,糧草分為三堆擺在前院,本是要裝車運送下山的,其中一堆此時已燃起大火,另外兩堆的中間卻被死屍隔開,大火一時燃不過去,看那一堆死屍,也知方才的戰況有多激烈,四周張望,卻沒看到肖飛的影子,心中越發擔憂。
只聽那馬車旁邊有些動靜,蘇離手一上揚,做了個停的手勢,放緩腳步一步一步往前探去。
還不及他走近,那人已經嚇得一咕嚕跑了出去,跌跌撞撞,很是驚慌…
“誰?”蘇離喊了一聲,一個箭步追上前去,瞬間便將那人抓在手中,待看清那人臉才知是方才被二當家稍一施壓便逃往左邊最快那人,果然是個沒膽的鼠輩,也當真如耗子一般怕死。
蘇離將他扔到地上,急急問道:“他們人呢?悅”
那人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被嚇得哆嗦起來,結結巴巴道:“方…方才…那黑衣人要燒糧草,您那兄弟…不讓…他們便廝殺起來…”
“後來呢?”蘇離蹲下,揪著那人衣領問道攙。
“後來…後來…黑衣人點燃了一堆糧草,您那兄弟就像發瘋了一般,每殺一個人都會丟到糧草中間擋住火勢…我害怕…便躲了起來…”
“那他們人呢?”蘇離問道。
“小的實在不知…不過聽他們聲音,似…似乎從後山下山了…”那人著實被嚇得夠嗆,不過以他這膽色實在適合做一個土匪,蘇離放開他,留下一隊人護衛糧草,自己帶著其餘人一路往後山追去。
一路上有不少死屍,有蒙面的黑衣人,也有與肖飛一起留下之人,蘇離等人一直追到山腳,卻沒發現黑衣人或者肖飛的任何蹤跡,心中不安的情緒越發濃烈…
不知怎的,這幾日下來眼皮跳得越發厲害,連著幾日都沒有琪兒和肖飛的下落,糧草被劫之事終究還是鬧得滿城風雨,父皇雖然震怒,卻也只是因隱瞞一事有所責怪,這也多虧得炎卓熠在得知糧草被劫後便開始做了各種應對準備。
太子終究是心急了些,忘了他這父皇生性多疑的性格,情況越是不利炎卓熠,他就越發會懷疑這件事情的最終獲利者,即便是親父子又如何,這些年炎卓熠的勢力能拓展開去,除了炎卓熠自身努力外,可不就是眼前這位皇上一路扶持的嗎…
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平衡的局面,若是一宮獨大,難免會有所羈絆,只有讓二人互相制約,他這漁翁才有利可得。
所以,在眼前這種越來越難以控制的局面下,他是絕對不會讓太子將炎卓熠壓下一頭的。對於這一點,炎卓熠似乎比太子更能明白,所以在處理這件事上,太子還是沒能搶到先機!
這幾日我與炎卓熠都暗中派出了大隊人馬尋找肖飛與琪兒的下落,皆是一無所獲,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一般,尋不到半點兒蹤跡,倒是叫人著急得緊。
炎卓熠此時尚不能離京,他若離京,不知太子此時又會在背地裡玩什麼把戲。
我幾次與炎卓熠商量要離京去尋他們二人,都被他駁回,我知他是擔心於我,糧草一日沒到西城,西城將士的軍心就會不穩一日,他剛接手西城的兵力,若是此時失了軍心,倒真是不划算了…
他終究還是拗不過我,答應讓我出城,不過得帶著古寒等人喬裝一番,雖說此事已然鬧大,但不排除太子不會再動什麼歪腦筋,為了掩護我出城的訊息,對外只說我是回孃家探親,就連對李伯也是如是說法,不是不相信他老人家,而是此時情勢非常,畢竟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份風險。
我與古寒古詢鵲兒等人連夜奔赴九坡山,古寒早已通知霄玥俠中眾人,勢必要找到他二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然後再暗中護送糧草順利到達西城,父皇雖是有意維護炎卓熠,但若他再出什麼岔子,就很難說了,畢竟君心難測!
為了方便,我早已換好平日裡偷溜出去玩的男裝,嘴角粘上的兩撇小鬍子已被風颳得有些凌亂,乍一看還真有些江湖味道。
我勒馬停在霄玥俠眾人面前,他們皆躬身向我行了一禮,我與古寒一起跳下馬背,走到幻容夫婦面前,急急問道:“當日你們就潛伏于山腳下,可有什麼發現?”
幻容夫婦搖了搖頭,面容有些疲倦,想是尋了一夜給累的。
幻回道:“主子,他們似乎並未從後山下來,我們尋了這幾日,竟是連個影子都沒找到…”
我思慮片刻,打量了一圈九坡山的地形,四面皆是懸崖峭壁,我們目前所處的便是肖飛失蹤的後山,此外能上到山頂的也就是九坡寨佈滿機關的前山門了。
“山中除了這兩條路,可還有其它下山的路?”我問道。
鄧刃搖了搖頭,他是盜墓世家出生,若說山中有什麼路,怎麼也瞞不過他的眼睛,如今連他都說沒有,那便是真的沒有。
肖飛到底會去哪兒?還有琪兒,我們這一路追過來,根據她的行跡,明明是到了九坡山附近,如今已經過去幾天,卻連半個人影都沒見著,莫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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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花拳繡腿的功夫,莫不是真遇上了那夥黑衣人!若是如此,怕不是凶多吉少!
我趕緊翻身上馬,對他們道:“鄧刃,你在地形上有優勢,你帶人繼續找,有訊息立馬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