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口出穢語,肖飛手一用力,瞬間鮮血染紅了黑衣男子的衣服,衣服本就是黑色,所以“染紅”二字也不過是大家想象而已。
想來刺得並不深,肖飛此意並不是要取他性命,畢竟夫人與小姐尚在他手中,刺他這一劍不過是想讓他安分些,打壓打壓他的氣焰罷了。
為首的黑衣人看著浸溼的胸口,眼角微微往上挑了挑,似乎在笑,而且笑得很是猖狂悅。
對著熊寨主的身後喚了一聲:“二當家,你還不動手麼?可是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了?”
眾人不明他話中意思,皆望向那被喚作二當年的男子。
只見他虎背熊腰,手提大刀,乃是一彪形大漢的形象,無奈卻是個獨眼,倒是比那寨主更有土匪頭子的氣勢。
那二當家從人群中走出來,陰測測笑了一聲,卻在對上寨主視線之時略有些不自然,閃躲了開去。
“老二,你這是什麼意思?”寨主怒指向他,心中已有些明瞭。
“大哥,兄弟可不想做個枉死鬼,何況是為些不相干的人喪命…”他走到黑衣人面前,似乎早已商定好攙。
寨主轉身看了看周圍弟兄,心中大驚,身體不由自主開始發抖,顫抖著問道:“你!你們…”
被喚作二當家的人向前踏了一步,將大刀往地上一插,整個房間頓時鴉雀無聲。
肖飛與蘇離二人對視一眼,不想有此驚變,若是寨中上下齊心,說不定還能有所出路,如今這二當家明顯已經叛變,尚不清楚還有多少兄弟已經被他說服,若是輕易冒進,只怕今日倒是有場惡戰要打…
“大哥,你我兄弟多年,今日本不想為難你…”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寨主夫人與小姐,眼神中閃過一絲毒辣。
“你為何…”老寨主並未說完,那二當家已打斷了他,用刀指著地上夫人:“為何?哈哈…”他仰天大笑一聲,繼續道:“你可記得當年青萍是如何死的?若不是她!青萍和我那未出世的孩子,還有我這隻眼…”他握刀的手因用力爆出青筋,眼中閃過恨意,似乎已積壓多年。
“我以為你早已放下當年的事…何況,那只是一場意外…”寨主不想他竟一直對當年之事懷恨在心,急忙解釋。
“呵呵…意外?那死的為何不是你的妻女!”他大吼一聲,積攢多年的恨意終於不用再剋制隱藏。
“老二,若你因當年沒能救下青萍之事而怪罪於我,等此事了結,你我兄弟二人再私下解決,而不是與虎謀皮啊!”老寨主勸道。
“哼!你又來這一套假惺惺的貓哭耗子,今日…你們都去死吧!”
“行了…”那黑衣人打斷他,用手捻著肖飛的劍尖,“何必在此與他費話!今日你取了他的首級祭奠你的夫人不就行了…”
“也對!今日就為青萍和那些枉死的兄弟們報仇!”他看了一眼大殿之下的寨中弟兄,提高音量道:“兄弟們,若你們不想與他們一塊兒死,就站到左邊,等我坐在寨主之位,保管你們比在他之下更逍遙!”他指了指老寨主,眼中冷笑一閃,不知是不是早便安排好,四周人潮開始不安起來,蠢蠢欲動。
此時,幾人快速跑到左邊,單膝跪下,老寨主閉了閉眼,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叛變,此前沒有任何預兆,今日出現的這些黑衣人,想來便是那老二招來的外賊。
有了前面幾人帶頭,人群越發不安,只要稍一掂量目前局勢,心中便已明白此時選誰才有活路,人群之中又有幾人想要跑到左邊,卻被寨主素日裡的親信攔住,他勸道:“大家兄弟一場,又何必相互殘…殺…”
還未等他將話說完,一口鮮血噴出,低頭看了看胸口,已被那人插了一把短刀,周圍之人四下散開,那幾人顫顫巍巍連忙跑到左邊,連頭也不敢回。
老寨主連忙跑上前,將人扶住,指著方才行兇那人:“你…”
興許是太過激動,一口鮮血噴出,畢竟年邁,身體再比不得以往,這一激動起來就有些承受不住。
夫人小姐見狀,心下大驚,齊齊喚道:“寨主…”
“爹爹…”
夫人剛要往前挪去,那二當家將手中大刀一擲,直接插在了夫人腳下,嚇得夫人臉色慘白,一下跌坐在地上,連連哭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