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看到金淩抱著金光瑤從小路上走過來之前是笑著的。
看到之後,話也不說,就把金光瑤從金淩懷裡奪了過來。
真的是奪,連個好臉都沒有。
金淩看見藍曦臣抱著金光瑤,心中泛起酸楚,他囑咐道:“藍宗主,你一定要好好對他,我在他眼裡說不定已經是壞人了。”
藍曦臣伸手,似羽毛般溫柔地在金光瑤臉上摸了摸,淺淺一笑,對金淩說:“我知道。”
如果是藍忘機摸魏無羨的臉,金淩會當作是斷袖之癖,臊著臉跑開。
但是換成藍曦臣摸金光瑤,他就覺得是長輩對小輩的疼愛,特別正常。
瑞腦檀香縈繞鼻尖,白紗青帳垂在榻前。
金光瑤醒來已經是黃昏時分,頭腦脹著痛,脖子也酸,他歪著脖子坐起來,腹誹道:
金淩那小子勁可真大,疼死了。
掀開紗帳,望著書案前排列整齊地陳設,還有這一塵不染的地面。
心像被挖出丟在了冬天大街上,死透了。
他以前可是這個地方的常客,死八百回也忘不了,這是藍曦臣的寢屋。
藍曦臣拎著一個食盒從門外走來,在金光瑤的注視下坐在案邊。
面帶笑容對金光瑤說:“沈公子,下來用飯吧。”
金光瑤打了個寒顫,這是什麼情況?養肥了再殺?
他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坐到藍曦臣旁邊。
藍曦臣開啟食盒,飯香味兒即刻飄散出來。他拿出飯盒,盛了一碗飯放到金光瑤身前,又遞過來一雙筷子。
“先用膳吧。”
金光瑤的確餓了,也沒再跟他客氣,端起碗開吃,沒一會兒連吃了三碗。
藍家碗也太小了,直徑和酒杯差不多大,好看是好看,也盛不了多少飯啊。
看著幹淨的青色碗底,他特別想說自己沒吃飽,又突然想起藍曦臣說過,藍家有條規矩叫不可飯過三碗。
算了,現在寄人籬下,還是安分點吧。
“是不是沒吃飽?”藍曦臣笑了笑,又從食勺子盛了一碗飯遞給金光瑤。
金光瑤神色中閃過一絲錯愕,藍傢什麼時候改的家規,還是過太久了沒記清?
難道原句是不可飯過四碗?
算了,不糾結,先吃飽飯再說,死也要當個餓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