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永福憨憨一笑。
“聽你的,那我吃慢些。”
喬梅瞥他一眼,搖搖頭,轉而看向桌子對面的溫野菜和溫二妞。
溫二妞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一大塊肉,溫野菜卻是不緊不慢,吃得怪斯文。
這可不是他平日的做派。
多半還是有心事。
喬梅知曉,這孩子八成還在惦記喻小郎中。
有道是“兒大不由娘”,她動動嘴唇,終究在給他添了一碗豆腐湯之外,其餘地再未多嘴什麼。
幾日後。
溫野菜雖已能下地走了,但步子還是慢吞吞的,若是走快了便有點瘸。
溫永福給他削了根竹子當手杖,他用了兩次就擱置一旁了,覺得自己像是鎮上那個走街串巷的算命瞎子。
而且實在是就算不用手杖,他也沒什麼路要走。
家裡為了讓他養傷,什麼活都不讓他上手。
喬梅更是嚴禁他下地和上山,沒了出門的樂子,他只得在家悶頭繡荷包。
為了不讓家裡人起疑心,他遂謊稱要學針線,從家裡的繡筐子裡翻出幾塊碎布頭打掩護。
唯一能上門給他解悶的,也就是白屏了。
自從這屏哥兒知道溫野菜對喻商枝有意,便時常摩拳擦掌地想給他出主意。
要麼就是讓溫野菜再裝一回病,要麼就是想幫他們設計一場偶遇。
溫野菜覺得那樣太矯情。
“扭扭捏捏的,不像個樣子。”
白屏瞪他一眼。
“好嘛,你倒是不扭捏,有本事你直接去攔住喻小郎中問好了,就問他有沒有心上人呀,沒有的話,覺得我怎麼樣。”
溫野菜聽著,手上分繡線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白屏想到溫野菜平日裡莽裡莽氣的做派,簡直當場汗毛直立。
“我就是隨口一說,你可別真這麼幹!”
溫野菜輕咳兩嗓。
“我又不是傻的,哪可能真的這麼幹。”
話雖如此,白屏的話卻是提醒了溫野菜。
他確實尚不知喻商枝心裡頭是否已經有人了,那般的風姿,怕是說個鎮上的小姐也使得吧?
他縱然對人家有意,可也不會強行做那討嫌之事。
不過無論如何,手上的荷包已是打定主意要送出去了。
順利的話,屆時說不準還能旁敲側擊地打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