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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喻商枝一行也到了韋府門前。
馬車剛停下,就見門房迎出來,雙手揣在袖子裡,打量他們道:“你們何處來的?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豈是任你們馬車停駐的!”
喻商枝許久不和這等眼高於頂的大戶人家下人打交道,當即面容微冷。
他撩起車簾,下了車後道:“在下壽安縣喻商枝,受陶南呂陶庶老之邀前來,拜會韋大人。”
“陶庶老?”
那門房皺著眉頭,不屑地“切”了一聲。
“看清楚了,這裡是韋府,不是陶府,陶庶老雖是我們家大人的座上賓,但也不是什麼認識他的貓啊狗啊的,都能進韋府大門的。速速把你們家馬車讓開,擋在這門前,像什麼話!”
正在這門房對著喻商枝頤指氣使時,恰逢另一輛裝飾精緻的馬車在門前停下,繼而露臉的乃是一位年輕郎君。
門房連忙打千迎上,“見過大少爺。”
韋如風見門前有來客,眉頭輕蹙,“胡三,這位是何人?”
門房胡三討好似的笑了笑。
“誰知道呢,說是陶老先生請來的客人,來拜會大人的,興許是上門打秋風的。”
說罷他就上前擺手道:“讓你走了,怎麼還不走?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胡三本想在韋如風面前討個好,哪成想韋如風聽罷他說的話後,卻把視線挪去了來人的面上,淺淺打量一番後道:“您可是從壽安縣來的喻郎中?”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韋如風面露意外之色,旋即淺笑著一頷首。
“原來當真是喻郎中,莫說陶老先生,便是家父都念叨您好幾回了,車內可是您的家眷?既如此也免得通傳,您快請進。”
思及父親對這名年輕郎中的贊譽,甚至在上表朝廷的摺子裡也為面前的小郎中請了功,韋如風對喻商枝所作所為也頗多敬仰之情。
只是今日一見,才知對方竟然這般年輕,他以為當郎中的就算再年少有為,少說也得三十往上數了。
面前之人,倒是看著與自己年歲相仿。
胡三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面前這人如何真成了韋府的座上賓。
就連已是舉人老爺的大少爺,都對其客客氣氣。
他迅速拍了自己的嘴一巴掌,堆笑道:“嗐,都怪小的眼拙,竟沒認出喻郎君來!”
說罷就殷勤地上前,說是要幫著把馬車趕到後院去。
韋如風身後的小廝得了他的眼色,卻早已一步上前,把胡三給撇到了一邊。
隨後胡三便聽韋如風道:“韋府不需要你這等拜高踩低的人做門房,阿瑞,你且去將此間發生的事告知韋伯,將這人打發出去,莫要給府上丟人。”
叫做阿瑞的小廝二話不說,便上前把胡三拽走,不管胡三如何開口求饒。
韋如風則朝喻商枝略一拱手道:“敝府對下人管教不嚴,言語無狀,多有得罪,還望喻郎中見諒。”
喻商枝端端正正地回了一禮。
“韋公子言重了。”
只是進韋府大門之前,喻商枝卻請韋如風稍候,隨即先和老章一起從馬車後面搬下來一個折疊在一起的木製車架子,將其撐開,變成了一輛怪模怪樣的小推車後,才掀開車簾,扶著溫野菜下車。
韋如風眼見喻商枝熟練地接過孩子,再將孩子安頓在那木頭的小推車上,蓋上薄毯,不僅心中再度暗暗驚嘆。
再看一旁喻商枝的夫郎,卻是哪怕在北地也少見的高大體型,若是不說,還以為又是位年輕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