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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商枝來城裡的時日不久, 雖早就成了仁生堂的眼中釘,但說實話,對仁生堂的郎中他並不多熟識。
幸而盧杜仲所在的盧家, 是從他父親開始便在城中行醫的, 故而對仁生堂的情況門兒清。
“喏, 那個郎中姓潘,是在仁生堂做了多年的。”
現今還能在仁生堂做下去的,想也知道是什麼貨色了。
喻商枝搖搖頭,袖手道:“想必和咱們不是一路人。”
盧杜仲輕嗤一聲, “所以我先來的,見了他也懶怠往前湊。”
晚些時候,又來了一個郎中, 盧杜仲也認得。
“這個姓葛,也是仁生堂的。”
不過一共四個郎中,仁生堂來了兩個, 盧杜仲咂摸不過味道來。
“怎麼覺得你我倒像是個添頭?”
同常淩說的一樣, 若是彭縣令請郎中,從仁生堂叫幾個就夠了,何故又牽扯上自己和盧杜仲?
就算是喻商枝, 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兩撥人到齊,加上隨從,足足有八個人之多。
之間卻好似有楚河漢界,互不相幹。
一想到接下來要和這幾人共事,喻商枝只覺得太陽xue直跳。
只好和盧杜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幾句,順便等衙門的人來領路。
事實上, 說是辰時,實際上衙門的人又遲了兩刻才姍姍來遲。
那負責辦事的小吏連轎子都沒下, 就示意這幾個郎中坐上後面的馬車,至於隨從們只得跟著走路。
馬車的車廂就這麼大,四個人難免面對面,大眼瞪小眼。
但彼此誰都看不上誰,故而連一句多餘的交談都無。
盧杜仲倒是掀開車簾,招呼喻商枝往外看。
“我有日子沒出城了,這是要往哪裡去?”
喻商枝辨別一番方向,也沒猜出來。
“我素日回村都是往南走的,眼下往西去,還真不知是什麼地界。”
盧杜仲回憶一番,冷不丁道:“壞了,我怎麼記得往西邊,是亂葬崗啊?”
……
事實證明,盧杜仲的記憶當真沒錯。
等到了地方,官差催促著他們下車,他們才看清面前連綿的簡陋草棚子,以及越過草棚子的山腳下,隱約可見的山野荒墳。
另外兩個郎中肉眼可見地臉色難看,盧杜仲撓了撓手背,悻悻道:“虧得能尋到這麼個地方,夜裡不瘮得慌?”
喻商枝有些好笑地看他一眼,“盧前輩信鬼神之說?”
盧杜仲咳了兩嗓,“怎麼了,郎中也有怕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