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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開門義診的時間段, 醫館這等地方,實在是很難做到客似雲來。
喻商枝一上午說忙也不算忙,統共接診了三個病患。
其中包括昨日提自家漢子打聽過開門時間的大娘, 餘下兩個, 卻不是來複診, 而是初次前來。
一問才知,原來這兩個病患之前都在縣衙門口圍觀過堂審。
其中一對小夫妻中的男子,更是心直口快。
“我當時就想,既然仁生堂是個髒心爛肺的, 那能讓他們專門設計陷害潑髒水的,那定然是好郎中了!”
喻商枝聞言淺笑,“只能說是時運不濟, 現今都過去了,承蒙大家夥信任。”
同這漢子一起來的,自是他的年輕媳婦。
見喻商枝的神情, 便暗暗在桌案下踩了夫君一腳。
人家都倒黴地蹲大牢了, 你還在正月裡故意提這等晦氣事,會不會說話?
漢子後知後覺,利索閉了嘴。
喻商枝不疑有他, 轉而詢問這小兩口是誰身上不爽利。
這一問,年輕媳婦的臉頰就紅了,想了想還是起身扯過漢子,把他按下道:“還是你說。”
漢子扯了七八回衣裳,欲言又止兩三次,都沒憋出半個字。
莫說常淩, 連喻商枝都有點急了。
不過見得病患多了,此情此景, 喻商枝的心中也早已有了猜測。
“觀二位年歲,應當是成親不久,是房事不合,還是遲遲懷不上身子,所以想來看看?”
要麼說郎中就是郎中,你覺得難以啟齒的事,人家就像是說今天天氣真不錯一樣,語氣淡然,脫口而出。
常淩一個半大小子,也沒什麼不適應。
畢竟他父親昔日就是郎中,醫書裡也有不少相關的描寫和記載。
小兩口見喻商枝與常淩都沒什麼特別的表情,總算是鼓起勇氣,坐下細說。
聽罷之後,喻商枝基本明白了。
這夫妻二人確實是新婚燕爾,頭三個月蜜裡調油,在此事上或是不太節制,因此各自落下了症候。
到了後來,時好時壞,擾得人也沒了心情。
而今成親也快一年了,媳婦肚皮還沒動靜,兩人硬著頭皮來看郎中。
但又不好意思去尋家附近醫館裡的老郎中,實在是那些醫館開了二十年的都有,低頭不見抬頭見,算來都是熟人。
於是就想起了喻商枝這個年輕的生面孔。
喻商枝依次給他們兩個把了脈,開了不同的方子。
“平時注意頻率,事後注意清潔,你們兩個身子無礙,懷身子是不難的,應當只是時候未到。”
得了兩人的道謝,常淩去抓好了藥包,收了診金和藥錢,才剛回來想坐下整理病例,就又有病患上門了。
如此過了晌午,下午上門的病患倒是比上午還多。
以至於除了期間吃溫野菜送來的午食,休息了不太到一個時辰,其餘的時間喻商枝與常淩二人竟都沒閑著。
後來臨近傍晚,喻商枝才一拍腦門想起來,昨日買的藥材還擱在千草堂,全然忘記去取回。
只是醫館開了門,自己就走不開,故而只好讓常淩趕著牛車去。
“記得莫要空手上門,帶些謝禮,至於帶什麼,讓主夫做主便是。”
常淩領命而去。
從村裡拿回來的東西不少,溫野菜琢磨一番,往竹籃裡擱了一隻風幹的野兔、一包城裡少見的幹菌子、再添一吊因天氣寒冷,還新鮮著的好部位的豬肉,最後則是一盒紅紙包著的,昨日拿回來的狀元糕,擺在一起,足夠拿得出手。
常淩帶了東西,趕車到醫館門前時又讓喻商枝過目。
對於溫野菜的安排,喻商枝是放心的,當即未說什麼,只讓常淩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