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野菜沒想到前兩日還沒精打採的喻商枝,這會兒都有精力幹這檔子事了。
“怎麼,覺得為夫不行?”
這句話落入喻商枝的耳畔,就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任何一個男子,都不願意聽到這樣的質疑。
溫野菜的臉頰一片紅,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我想到哪裡去了,我是怕你再著涼。”
他想了想,搬出一個看似很合理的理由。
喻商枝輕笑。
“不怕。”
說罷他就將家裡的大棉被往上一扯,把兩人兜頭籠罩在內。
溫野菜見狀也不再猶豫,雙手環住喻商枝的脖頸,認真地回應過去。
……
回村的這幾日,一家人都睡得很好,結結實實地放了一個年假。
除了溫三伢還保持著每日晨起讀書的習慣,就連喻商枝都連著睡了好幾天的懶覺。
和去年一樣,他們家沒什麼親戚要走,除了中間又去了一趟村長家送了些東西,又去涼溪鎮錢府拜了年外,其餘時間要麼是和許家人在一起聊天說閑話,要麼就是溫野菜和白屏一起,一邊帶孩子一邊看著福哥兒繡喜服和蓋頭。
福哥兒的婚事將近,又是許家唯一要嫁出去的哥兒,哪怕只是嫁同村,家裡也給他風風光光準備了一大箱子嫁妝。
還聽說他夫家那頭也極上心,年前就去鎮上酒樓請了廚子,來村子裡做席面。
這在村子裡可是不可多得的。
畢竟平日裡,有幾個人捨得去鎮上酒樓吃飯?
可這回就不同了,只要隨一份禮,就能在村子裡吃到。
幾個哥兒湊在一起,說起做席面時要採買的東西,白屏突然想起一件事,同溫野菜道:“對了,這一個月你們不在村裡,怕是也不知道,韓六子的豬肉鋪子,已經在村子裡開起來了。”
福哥兒聞言也停了手裡的針補充道:“沒錯,咱們村裡這次過年買的年肉,基本都是從他們家鋪子裡買的。”
溫野菜心思一動,想起了自家後院豬圈裡的那頭豬。
算起來這還是前一年秋日裡買來的豬崽,養了一年多,膘肥體壯,本來想著今年過年的時候宰了吃年肉。
奈何自家過年裡的那一攤亂糟糟的事,到頭來壓根也沒顧得上。
不過現在還是正月裡,算一算也不算晚。
“這倒是方便了,我正巧想找個屠子,來家裡宰豬。”
喻商枝得知此事後,並未耽擱,直接去了韓家韓六子,請他上門殺豬。
到了韓家才注意到,原來韓六子已經帶著杜果,在韓家隔壁新蓋了兩間土坯屋。
和韓家一牆之隔,牆上開了個門,但看著上面掛著的大鎖,和門前堆放的雜物,顯然這個門就是個擺設,平日裡並不開。
有了這扇門,韓六子夫夫兩個就不算明面上分家單過,卻能因此清靜許多,實在是個聰明的辦法。
由於村裡要宰豬的基本都趕在過年前宰完了,所以正月裡前幾日,韓六子索性沒出攤。
要不是喻商枝上門,他還在屋裡抱著杜果困覺呢。
得知喻商枝請自己去殺豬,韓六子當即表示,“這事交給我,不要錢。”
喻商枝不和他來這套,“該怎麼算就怎麼算,不能佔你這個便宜。”
韓六子卻道:“喻郎中,這個錢我絕對不能要,再者說了,我們屠子賣的是手藝,本來就沒什麼本錢,你只管告訴我什麼時候上門。”
見韓六子堅持,杜果也在一旁拼了命地比劃,喻商枝只好道:“那便承你們這個情,初十的早上,勞煩你過來一趟。”
韓六子一口答應。
喻商枝算了算,今天已經是正月初五,他和溫野菜打算正月十一回去,休整幾天,正月十六醫館和食肆就該重新開張了。
韓六子初十來殺豬,正好還能帶著新鮮的豬肉回去,這可比在城裡買要實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