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還沒開心多久,忙於割麥子的杜果卻一下子捂住了肚子。
陣陣的疼痛襲來,令他眼前發黑,站都站不住,當即鐮刀就脫了手,整個人栽倒在地。
韓六子是過了好半天,才發現杜果人不見了的。
他一開始還沒當回事,等到之後好幾次抬頭都沒看見人,才覺得事情不太對。
“果兒?”
“果兒!”
連叫了好幾嗓子,卻都不見迴音。
韓六子心裡沒來由地一突突,趕緊撥開眼前擋路的麥子,一路朝杜果割的那片田地走去。
等他看到倒在麥田裡臉色蒼白,不省人事的杜果,只覺得腦袋裡一片空白。
“果兒!”
他趕忙一下子跪倒在地,把人扶起來,這才發現杜果不僅是昏倒了,手還被鐮刀劃出一個口子,正在呼呼往外冒血。
韓六子險些腿軟地站都站不起來,好半晌才終於顫顫巍巍地把杜果扛在肩上,哭喪著臉往田邊跑,一邊跑還一邊喊:“爹!娘!快去請郎中!果兒怕是不行了!”
韓坎子和蔡百草簡直被他嚇得三魂六魄飛了一半,等到看見杜果兒的模樣,方知大事不妙。
“好端端的怎麼昏倒了!沒想到這啞巴還是個病秧子。”
蔡百草話才出口,就遭了韓六子的埋怨。
“娘,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扯這些有的沒的!你們趕緊的,去喊郎中來!”
“喊郎中?哪個郎中?”
蔡百草一時沒反應過來。
韓坎子此時回頭瞪她一眼,“難不成咱們村還有別的郎中,當然是溫家那個姓喻的!”
喻商枝將最後一道草繩系緊,眼前便又多了一捆沉甸甸的麥子。
不得不說,收獲這是雖然辛苦,但成就感也是實打實的。
溫野菜站在一旁,用草帽使勁地扇著風,溫二妞已經累癱了,跌坐在地上,汗水淌了滿臉,變成了小花臉。
喻商枝正想著要不要去田邊把水罐提來,大家都喝點水再繼續,就見溫野菜望著遠處,突然眯起眼。
“那邊鬧哄哄的,像是出了什麼亂子。”
“在哪呢?我看看!”
溫二妞一聽有熱鬧看,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彈了起來。
可惜她長得矮,再怎麼蹦高也只能看到一片麥田。
喻商枝順著溫野菜指的方向看過去,沒多久就皺起眉。
“我怎麼看著,是朝咱們這邊來的?”
事情著實出乎意料,喻商枝沒想到下個地都能遇到病患,且還是來找自己把過脈的韓家夫郎杜果。
見他面色蒼白的模樣,他第一反應是中暑,隨即又看到手上的傷口,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幸而他在家中時,就考慮過割麥子很容易被鐮刀割傷這碼事,提前帶了些止血的外傷藥。
“二妞,去板車上的竹籃裡,找一個紅塞子的小藥瓶,再拿些幹淨的水。”
隨後又問道:“誰有幹淨的帕子,能借來用用?”
聽說杜果受傷了的白屏匆匆跑來,聞言掏出了自己的帕子。
“這帕子昨天剛洗過,今日也沒用過,成不?”
“可以。”喻商枝接過來,等到溫二妞取過藥粉和水後,迅速替杜果清理了傷口,又把藥粉倒上,再以帕子包紮。
“我還頭一次見手上出血,人還能暈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