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緊拳頭說：“樂悅，你放心，我一定能想方設法拿到解藥，也一定會把這些壞人繩之以法。”
劉樂悅睜開眼，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小鳶，他們很可怕，勢力也很大，你別冒險……”
“沒關系，我不會莽撞行事的。”
王小鳶安慰道，“現在你最重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儲存體力。我先回去想辦法。”
離開醫院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路燈在潮濕的柏油路上拖出長長的光暈，王小鳶站在陸曉妍家樓下，仰頭望著三樓亮著暖黃燈光的窗戶。
手機螢幕亮起，是谷汩發來的訊息:釁辰生物科技最近註冊了十七個直播賬號，全是青少年教育賽道。
叩門聲在樓道裡回蕩許久，門才吱呀一聲開了條縫。
陸曉妍探出頭，看見是王小鳶，緊繃的肩膀才微微放鬆：“小鳶？這麼晚了……”
她的聲音有些發顫，身後客廳的電視正播放著深夜新聞。
“我能進去說嗎？”王小鳶往樓道兩側看了看，昏暗的拐角處似乎藏著無形的陰影。
陸曉妍猶豫片刻，將門完全開啟。
屋裡彌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茶幾上擺著半杯涼透的菊花茶，旁邊攤開的數學練習冊上，解題步驟寫到一半就斷了。
“你最近……”王小鳶剛開口，陽臺的窗簾突然被風吹得鼓起，陸曉妍猛地站起身，撞得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她盯著窗外搖曳的樹枝，手指死死抓著桌沿：“他們還在跟著我。”
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每天放學，都能在公交站、便利店看到那些人。上週三我去向陽書城，一抬頭就看見戴墨鏡的男人站在馬路對面。”
王小鳶走到窗邊，玻璃上倒映著她緊繃的側臉。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時盡量讓語氣平靜：“他們還提過直播的事嗎？”
陸曉妍搖搖頭，眼眶卻紅了：“沒再說要我脫衣服直播，可他們總往我書包裡塞傳單。”
她拉開書包拉鏈，掏出幾張印著粉色愛心的廣告紙，“什麼‘天才少女線上授課’‘學霸私教課’，背面全是聯系方式。”
傳單飄落時，王小鳶瞥見其中一張背面用紅筆寫著“別敬酒不吃罰酒”。
窗外突然傳來汽車發動的聲音，兩人同時僵住。
王小鳶透過窗簾縫隙望去，一輛黑色轎車正緩緩駛出小區，尾燈在夜色中拖出猩紅的殘影。
陸曉妍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小鳶，我好怕。那天你在山上趕走他們後，我以為沒事了……”
她的聲音哽咽起來，“我爸出差了，媽媽值夜班，我連睡覺都不敢關燈。”
“別怕。”王小鳶反握住她冰涼的手，想起劉樂悅在病床上顫抖的模樣，怒火在胸腔裡翻湧，“從明天起，我們一起上下學。”
她從口袋裡掏出防狼噴霧，塞進陸曉妍手裡，“遇到任何不對勁，立刻噴他們眼睛。”
陸曉妍低頭盯著防狼噴霧，突然輕聲說：“你聽說過“釁光計劃’嗎？”
王小鳶一愣，這個名字和谷汩查到的“釁辰生物科技”太過相似。
陸曉妍咬著嘴唇:“那些人第一次找我時，說公司正在啟動‘釁光計劃’，要培養‘能帶貨的學霸偶像’。他們給我看了其他女孩的直播影片……”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穿著露肩短裙，直播間禮物刷屏讓她們跳熱舞。”
王小鳶想起劉的“脫衣服直播”“和男人摸來摸去”，胃部一陣翻湧。
“我送你去睡吧。”王小鳶扶著陸曉妍走向臥室，床頭擺著全家福，照片裡的女孩紮著雙馬尾，笑得燦爛。
現在的陸曉妍卻像被抽走了靈魂，眼神空洞。
王小鳶替她掖好被角，轉身要走時，聽見身後傳來細若蚊蠅的聲音：“小鳶，你說他們會不會……對劉樂悅也……”
“不會的，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王小鳶猛地轉身，聲音裡帶著連自己都驚訝的狠勁。
她蹲下身，雙手緊緊握住陸曉妍發涼的手，“還記得上次在山上，我們是怎麼把那些人趕走的嗎？這次也一樣，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一定能找到他們的把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