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鳶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從書包側袋掏出兩枚金屬徽章別在谷汩胸前，那是用廢舊扳手零件改造的小掛件，“就當是幸運符。”
她的目光掃過谷汩因熬夜複習而微微發青的眼下，“放輕松，把它當成平時的習題。”
考場內。
試卷發下的瞬間，首頁印著的量子糾纏示意圖旁，密密麻麻標註著“綜合應用”四個紅字。
而王小鳶的目光卻像被磁鐵吸引，指尖無意識摩挲著試卷邊緣，嘴角微微上揚。
第一道題要求結合相對論與熱力學解釋宇宙膨脹中的能量守恆。
王小鳶咬開筆帽，在草稿紙上畫出時空曲率模型，突然想起上週在圖書館看到的習題。
她快速標註出能量轉換的關鍵節點。
谷汩卻卡在了第二題。
這道關於超導材料在粒子加速器中的應用題目，涉及到她從未接觸過的工程引數。
她悄悄瞥向斜前方的王小鳶，對方正用鉛筆將複雜的電路圖拆解成簡單模組。
“磁通量變化率……”谷汩默唸著王小鳶教過的口訣，突然抓起橡皮將畫錯的磁場線擦去。
她想起王小鳶用橡皮筋演示電磁感應的場景，手指不自覺地在桌下模擬著拉伸動作。
當考場廣播提示剩餘半小時時，王小鳶正在攻克壓軸題。
這是一道關於暗物質探測的開放性題目，要求設計一套全新的實驗方案。
她突然抓起手邊的礦泉水瓶，將透明瓶身比作宇宙空間，用鋼筆模擬光線軌跡。
監考老師好奇地踱步過來，卻被她專注的眼神震懾住。
谷汩的草稿紙已經寫滿三個版面，最後一道題的“磁流體發電”讓她陷入僵局。
她摸到胸前的扳手徽章，想起王小鳶說過“所有複雜系統都能拆解成簡單模型”。
她將發電裝置想象成無數個微型槓桿。
交卷鈴聲響起時，谷汩的鋼筆在試捲上洇出一個墨點。
頒獎禮當天。
王小鳶穿著白襯衫配藍色蝴蝶領結，衣角別著用扳手零件改制的胸針。
谷汩則精心打扮了一番，粉色連衣裙上點綴著銀色絲線繡成的玫瑰圖案，胸前的扳手徽章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當主持人念出“本次物理競賽二等獎，谷汩，項陽中學”時，會場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谷汩的起身走上領獎臺，餘光瞥見觀眾席裡外婆戴著新買的珍珠項鏈，正舉著手機滿臉驕傲地錄影。
谷汩接過獎杯的瞬間，金屬的涼意透過掌心傳來，五萬獎金的支票沉甸甸地壓在她另一隻手中。
“我做到了！”她在心裡默唸，眼前浮現出外婆試戴新口紅時對著鏡子驚喜的模樣。
緊接著，主持人提高聲調：“現在揭曉本次物理競賽一等獎，王小鳶，項陽中學！”
王小鳶緩步走上領獎臺。
她接過十萬獎金的支票，望向臺下的人群，看見物理老師正站在第一排用力鼓掌。
教導主任扶了扶眼鏡，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贊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