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朋友玩這個還是上小學的時候。”朱嘉寧來不及確認自己的紙條有沒有貼牢,立刻轉身拿走一個,“這回我要寫一千萬。”
許願瓶的用法很簡單,先在紙條上寫下目標或心願,用卷紙棒捲起,套上大小剛剛好的金屬環放置散掉,最後再將信紙放入透明膠囊內就算完成。
陸擇棲小心地拿起一個將其開啟,琢磨半天仍是沒落字,他放下筆偷偷往旁邊瞄,朱嘉寧察覺了他的視線,縮起手大方地給他看。
瓶子裡的紙條與剛剛那相比是“縮水版”,朱嘉寧便努力把每個字都寫得很小,一個個串在一起的圓圈離遠了看跟小黑點差不多。
“早知道就不寫數字了。”朱嘉寧懊悔地搖搖頭,陸擇棲眯著眼數了一下“1”後面的黑點,不多不少,確實是一千萬。
他再次感嘆:“你真的寫了啊?”
“那當然,我的夢想就是這個。”朱嘉寧一本正經地說,“等我有錢了,我就自己開公司——到時候把你倆也簽進來怎麼樣?這樣你們就都得聽我的。”
陸擇棲覺得有些好笑:“你準備讓我們做什麼?”
朱嘉寧煞有介事地想了一會兒:“當然是去參加節目啊,現在什麼型別的比較火?你們倆一個人去破案,一個去種地。”
林育睦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微微皺了下眉,看起來是哪個都太不想去。
“只簽我們嗎,還有沒有別人?”陸擇棲企圖拉其他人下水,他記得之前去看愛毀組練習時,那組選手似乎有好幾個都和朱嘉寧關系不錯。
“沒有了沒有了,簽太多賠錢怎麼辦。”朱嘉寧不假思索地否決道,他擺擺手,笑得一臉純真無害,“其實我只想要睦睦一個啦,你麼,是順帶的。”
這個回答陸擇棲著實沒料到:“我是買一送一裡送的那個啊?”
朱嘉寧笑嘻嘻地靠過來,眼睛彎起狡黠的弧度,他正盤算著說些打趣的話,發現落到自己身上的另一道目光後連忙收起笑容。
“為什麼?”林育睦朝他歪了下頭,表情明明沒有任何變化,聲音聽起來也完全不像是在生氣,陸擇棲卻覺得朱嘉寧的表情一下子變得緊繃,一副忐忑難安的樣子。
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嗎?
陸擇棲簡要回想了一下,怎麼看他們都不像是有過矛盾的樣子。要是可以找兩位共同的熟人問一下就好了……如果是孟凡炟的話,絕對會一臉不爽地反問:“為什麼找我?”
不過,朱嘉寧只僵硬了一瞬,下一秒又恢複成平時的樣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去拉林育睦的胳膊,帶著撒嬌的意味晃了兩下:“當然是因為,這樣我們就又在同一家公司了啊。而且我當老闆簽你,這樣你就跑不掉了,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他邊說邊誇張地大笑起來,整個人散發著一種資本主義的邪惡。
林育睦緩緩撫開他的手:“出道組也會在同一家公司。”
朱嘉寧耷拉著眼皮思考幾秒,抬頭:“對哦!”
他縮回手,像什麼也沒發生過那般催促:“你們怎麼不寫?不會只有我自己跟個小學生一樣對這個感興趣吧!”
陸擇棲想了一下,說沒什麼想寫的,瞬間得到朱嘉寧的反駁:“怎麼可能!沒有夢想的人類就是薩卡班甲魚!你們兩個不許耍賴,我都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們了,你們也得陪我一起才行。”
“中彩票應該算不上是秘密吧……”
陸擇棲覺得朱嘉寧這副模樣很有意思,像路邊許願池裡冒出來的泉水精靈,拼命對著過路的人吆喝:快來許願吧!許不了吃虧,許不了上當……
“你突然笑什麼?”朱嘉寧驚恐地看他一眼。
如果朱嘉寧是精靈的話,林育睦是什麼呢?果然還是魔法師吧,神秘的,不通常情的強大魔法師,臉永遠藏在黑色鬥篷的陰影下,只要揮動手中的魔杖,他便無所不能。
“什麼魔法師?”朱嘉寧臉上的震驚逐漸轉為疑惑,他不明所以地和林育睦對視一眼,後者“嗯?”了一聲,隨手拿起根筆。
“我剛剛說什麼了嗎?你們能不能當作什麼都沒聽見?”陸擇棲望了望門口,還好現在屋子裡只剩下三個人。
等確認完畢他回過頭,林育睦正好在他眼前攤開手掌:“給你。”
“這是……”雁姐給的許願瓶中的,光看外表,和那邊剩下的幾個沒什麼不同。
“魔法道具。”林育睦抿了抿嘴角,“需要的時候,可以用它來召喚魔法師。”
因為在冒險故事中,魔法師往往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