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們什麼也不知道，卻選擇了無條件相信自己。
他強忍著沒掉下來眼淚，低聲說了句：“讓開！”
“孫爺，你千萬不要想不開！”李鑫伸手攔在他面前。
孫任覺得又好笑又難過，忍下鼻尖泛起的酸意，甕聲甕氣地罵道：“誰他媽會想不開……”
陳澄不忍心看他這幅備受折磨的模樣，“孫任，不管你報警也好，還是在網上回擊也好，我們都支援你，一定要記得我們這幫好哥們兒在，如果需要我們去給你作證，我們肯定去！”
“對啊對啊！我們一定去！”李鑫大聲附和道。
聽了他倆的話，孫任吸了吸鼻子，牙齒緊咬下嘴唇。
強忍了好久，被強行憋住的淚水還是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他害怕落淚的丟臉樣被看見，向前一步將他倆緊緊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我……我他媽的又不是犯人，還要你們作什麼證啊？有病。”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聲線的穩定。
李鑫老實巴交地回答道：“怎麼不能？我們可以作證，孫爺一直都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被老大爺訛錢了都心平氣和的！”
“滾！”孫任用頭狠狠地磕了下他的腦袋，趁他哀嚎時，偷偷把眼淚給擦了幹淨，這一幕卻剛好落在了陳澄的眼裡。
“想聊聊嗎？”
陳澄陪他繞著操場走著，突然開口道，李鑫有事提前走了，只剩下孫任和他兩人。
“聊誰？”
孫任苦笑了一下。
他們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起那個名字。
“他一直沒有來學校，對外說的是臨時有比賽。”陳澄說道。
孫任面無表情說道：“他們撒謊都帶不打草稿的。”
陳澄沉默了片刻，複又開口道：“我聽說他們都聯系不上他。”
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擔憂，孫任故作輕松道：“無所謂，他現在是死是活，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不在乎。”
“你們……真的斷了？”
孫任愣了一瞬，點了點頭。
陳澄猶豫了很久，才斟酌開口，“你卷進的風波，跟他有關系嗎？”
有關系嗎？
孫任的胸口一陣陣發涼，他腳步一頓，對上他的視線，沒有說話。
陳澄心下了然，“那看來是有了。”
敏銳地察覺到孫任對馮嘉玉的抗拒，陳澄點到為止，不再提他。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網上的這些事，你真的要報警嗎？還有高考……”
孫任深吸一口氣吐出，思考很久才回答：“網上的謠言，我一定要討個說法。至於考大學……”
他伸出受傷的右手，試圖動了動手指指節。
“大學當然還是要考的，這是我自己的人生。”
聽他說了這話，陳澄凝重的表情有所放鬆，孫任注意到了，反問道：“怎麼？你怕我破罐破摔？”
“怎麼能說是破罐破摔呢？”
陳澄用肩膀抵了一下他，“我這不怕你壓力太大了，糟心事這麼多，哪兒還有心思學習？是我早就崩潰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