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理所當然,一點胡亂猜測的感覺都沒有。
張青雨點點頭,“嗯,戀愛腦看什麼都在戀愛。”
“?”賀泯倏然轉頭看她,“誰是戀愛腦?”
“你啊。”張青雨也很理所當然,笑吟吟湊近他問:“不是嗎?”
賀泯飛快在她唇上親了一口,美滋滋地坐直身體,“沒錯,我就是。”
兩只飛鳥遠去天邊,從底下村莊田野中又飛出一佇列的飛鳥,在空中肆意舒展著身軀及羽翅,它們從山峰底飛起卻沒有離去,反而在山頂前盤旋,在前方變換著隊形上下飛旋。
其他幾個營地的人被吸引過來,站在這一側崖邊拿出手機記錄。
有一個父親帶著年幼的女兒在旁邊說話。
“哇,好美,它們在幹什麼?不飛走嗎?”
“可能它們也知道晚上有流星雨吧,一起留下來看看。”
“它們也想許願嗎?”
“或許是。”
飛鳥離去,人群也散開。
山頂夕陽沉落時格外壯麗,橘紅色的圓日從山峰降下,被尖銳的山尖穿透,而後隱沒在群山之後。
天際還染著橘紅色時,賀泯忽然問了一句:“青雨,你會許願嗎?”
張青雨一愣,想起方才那對父女的談話,問道:“你是說晚上流星雨的時候?”
“嗯。”
她沉默片刻,睫毛微顫,隨後才輕輕地笑起來,“會吧,我有願望的啊。你呢?”
“我也會。”
張青雨彎起唇,沒問他的願望是什麼。
“不問問我的願望是什麼嗎?”
“老話說,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不會。”賀泯神情篤定,望向她的眼神蘊著無邊的笑意,“我的願望,漫天神佛沒法兒幫我實現,只有你才可以。”
“什麼願望?”
賀泯輕吐一口氣,環著她的手腕,輕而穩地說:“我許願,我們會一直相愛。”
人生太長了,沒有人能將命運一眼看到頭,或許有變故,或許有意外,但他想著,如果順利的話,他和她會一直相愛,漫長的人生便眨眼而過。
流星雨還沒有來,天空中還不曾劃過那場盛大的絢爛,但他已經許願。
“我也是。”
身邊的人輕聲應他。
賀泯看著她,看著她眉眼彎彎,笑意盎然,山野的風吹過臉頰,也吹來她的聲音。
“我的願望,希望我們愛得久一點,更久一點……”
沒有道德的束縛,沒有法律的約束,她和他的一切,全部都由愛來構建。
日子好像還很長,但只要還相愛,便年年有今日,歲歲如今朝。
她也不知道會相愛多久,但她許願能久一些,久到不見夕陽,不見群山與飛鳥。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