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溫柔潮濕 這麼想要老公?
或許是因為沒有什麼朋友, 和其他人也說不上什麼話,所以李昀茜對他而言彌足珍貴,如果她不曾主動靠近, 那他即使多喜歡她,也會像對待陌生人一樣, 和她保持距離。
他和李昀茜有如今的近距離,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把自己封閉在孤獨的世界活了二十多年的人, 終於願意把自己的心扉敞開給另一個人看,他把李昀茜當成了託舉他情感的槓桿。
所以黏著她,只能黏著她……除了李昀茜, 沒有人會在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絕和冷淡下,還願意跟他說話。
不過李昀茜始終是特別的,她靠近的時候,他願意給她一個機會,換成別人, 他連一個機會都不給。
他的孤獨是他自己造成的, 不怪任何人, 只不過剛好李昀茜來了, 他像溺水的人一樣,抓住了這根漂浮在大海上唯一的浮木。
他安慰了李昀茜半天, 讓她別生氣,有什麼話和父母好好說, 其實他知道李儒峻是故意的,所以沒還嘴。
李昀茜的情緒穩定了一點之後,琚尋又把她送了回去,讓她換衣服洗澡, 別感冒了,他淋雨離開去開車,再沒回來。
李昀茜也不想和父母說話,衣服都濕了要上樓,李儒峻聲音嚴肅地告訴她,“換了衣服就下來吃飯。”
李昀茜沒理他,心想我幹什麼你管得著,我就不吃。
看到琚尋走了,李昀茜上樓了,姜敏才說李儒峻,“你說說你,剛回來就發脾氣,琚尋又沒惹你。”
李儒峻一邊脫外套一邊回她,“你懂什麼?你還看不出來他喜歡老二?本來就沒打算讓茜茜跟他長久,他喜歡有什麼用?倒不如讓他知難而退。”
姜敏白了他一眼,從他手裡拿過衣服遞給了旁邊的保姆,“雖然琚世成做事確實讓人不舒服,但也不是琚尋的錯,其實我覺得琚尋挺好的。”
李儒峻冷哼道,“好有什麼用?生不了孩子,他就是個廢人,我是不可能讓茜茜跟他生個不健康的孩子,這婚遲早得離,我不想絕後。”
姜敏聽到這個就生氣,“你這話裡話外都是在怪我沒給你生個兒子是嗎?實在不行就拼個三胎吧。”
李儒峻臉色一沉,“你看你,又說這事,你給我生兩個女兒我開心得很,兒女都一樣,但根得留啊,我培養了茜茜這麼久,把她拱手讓給琚家,便宜了別人,我是死都不會甘心的。”
李昀棲一心逐夢演藝圈,壓根對繼承家業不感興趣,讀了個藝校,只能說不是睜眼瞎,不會把自己弄丟。
李家那麼大的企業,是不可能交到老大的手裡。
他們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李昀茜身上,還好李昀茜從小聽話,一直都在按著李儒峻給她的計劃走。
唯獨在計劃之外的就是琚家這門婚事,原本以為走走過場就行了,現在看來很難出來了。
這兩個家夥對彼此還有好感了,李昀茜也不知道下了什麼咒,竟然能讓琚尋動心。
李儒峻還是很愁這一點,沒感情的事好說,這一旦有了感情,想脫身就難了。
他還是決定跟李昀茜好好談談。
實在不行,他連琚家那點股權都不要了,看琚世成能不能帶到棺材裡去。
~
琚尋出了李家大宅別墅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回家,他把車停在李家別墅外,自己在路邊淋雨,他想讓雨水把他淋清醒一點。
以前無欲無求,現在妄念痴嗔都佔了,他覺得對不起師父這些年的栽培和教導。
淋了會兒雨之後,他出發去京山寺了,他感覺自己陷入了一個僵局,怎麼都打不破,他需要開導。
李昀茜在窗前看著琚尋離開了,才給他發了個簡訊:[路上注意安全。]
琚尋收到了訊息,但沒看,他在去京山寺的路上。
很久沒有和師父談過心了,在他的人生路上,師父是比父親還重要的角色,他一路能撐下來,也全靠師父開導。
開車兩個多小時到了京山寺,已經晚上九點左右了,他直接跪去了佛祖大殿,跪在那懺悔。
住持方丈聽徒弟說琚尋來了,便也不打坐了,來佛祖大殿找他,一進門就看到他全身濕透跪在那裡,閉著眼睛。
左手手腕上戴的不再是佛珠,而是一塊古董名錶。
師父“阿彌陀佛”一聲,琚尋才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睫毛上都是水珠,夜雨悄然在他眼睫上種下水晶。
師徒倆誰也沒說什麼,師父點了根香遞給他,琚尋這才起身將那根香插在了香爐裡。
他目光專注地盯著佛祖金像,聲音沉冷淡漠,“師父,我被困住了。”
師父的聲音滄桑悠長,在他身邊的蒲團上坐下來,“為情所困。”
琚尋眨眨眼,嗯了一聲,“明明知道不長久,卻還清醒著沉淪,丟了自己,也丟了師父的教誨。”
師父閉上眼睛,撚著佛珠開導他,“你總是太容易陷入囹圄,這是你自己給自己的枷鎖,你參不破,便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淨明,情關難過,師父也不勸你回頭是岸,我希望你能給自己一個答案,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