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瓊見她明豔絕倫,頓時收了殺心,一個“地煞堂”堂主的死活和眼前的美人一比,霎時間不值一提,當下黃金棒一掃,向她腰間劃去,此時已不想再下殺手,而是要將她擒住。
少女本就有傷在身,數招間被他逼得方寸大亂,不得不向後退去。過了兩招,只覺左臂涼颼颼地,低頭一看,不禁“啊”的一聲驚呼,但見衣服上劃出一個長長的口子,兩層衣衫盡皆劃破,露出了雪白的肌膚。
黃百歲在一旁見李玉瓊出招部位之準,勁道拿捏之巧,實在是匪夷所思,心中衷心佩服,忍不住喝采:“好功夫!”
少女見他招招避開自己要害,知道他要活捉自己,貝齒輕咬薄唇,手中圓環揮舞,上前狠砸猛蓋,勢要和李玉瓊拼命。
李玉瓊見她圓環飛舞的撩人姿態,一把黃金棒更是使得如同一團烈火相似,護在身前,只守不攻。十招後覷得空隙,右手食指陡地戳出,逕取少女胸口“膻中xue”。
這一招迅捷無比,少女急忙俯腰折身,抬起後腳踢他手腕。李玉瓊見她纖細的腳踝上也套著圓環,想要伸手一握,卻怕有暗器射出,只好揮袖護住身前,向後退了一步。
少女圓環在手中轉了兩轉,“呼”的一下砸向李玉瓊頭頂。
李玉瓊不閃不架,向前疾沖,又是將黃金棒插進了圓環當中,向下一壓一送,另一端正好壓在少女肩上,少女吃痛,“啊”的一聲痛叫,單膝跪地,仍奮力上擎,手中圓環漸漸被壓彎。
李玉瓊見她手腕纖細,又白又嫩,將頭探了過去,聞著她醉人的發香,輕聲附耳道:“這裡人多眼雜,姑娘如此天仙容貌,被凡人看上一眼也是褻瀆,不如隨我回‘天璣莊’,你我二人小酌幾杯,豈不妙哉?”
少女生平還是第一次離男子如此之近,見他這般無禮,咬破舌尖,呸的一聲,對著李玉瓊臉上噴出一口鮮血。
李玉瓊急忙頭向後仰,但還是被她噴到了顴骨,不由“啊”的一聲大叫,左手拿開,臉上被炙得全是火泡。
少女心中得意之極,手背擦了擦血跡,呵呵一笑。李玉瓊生平對相貌最是在意,當下暴跳如雷,一掌向少女左肩拍落,少女雙足酥麻,起不得身,重重捱了他這一下,腹中一口鮮血噴出,伏在地上。
李玉瓊忙從懷中取出傷藥,小心塗上,還好自己躲閃得快,傷口不大,未噴到眼睛,見少女倒在自己身前,便即後悔,正要翻過她身去探她鼻息,只見金色小人猛的向這邊撲來。
李玉瓊心中正憋了一口悶氣,黃金棒直上砸下,啪的一聲,將它打得在地上連翻了兩個滾。
小金人發出一聲慘叫,四腳著地,奮力上躍,少女忽然拍地而起,踩著小人後背,輕飄飄地躍上房簷,迅速隱沒在了黑夜之中。李玉瓊急左手伸出,要拉她頭發,可還是晚了一步,手上抓了個空。
黃百歲急忙道:“快去抓住她!此人不除,終為大患!”十名地煞堂堂主聽後,各抄兵刃,從後門疾追出去。
金色小人捱了李玉瓊那一棒,落地後站立不穩,搖了搖頭,正要飛身追上,斜刺裡一根套索套來,勾住它脖頸,接著“嘿”的齊聲吶喊,兩張網鋪天蓋下,將小金人緊緊纏住。
周疍氣喘籲籲地道:“李堂主,聽聞你喜好收集……奇珍異寶,這個怪物就送給你吧。”
李玉瓊眼望著少女離去的背影,整個人痴痴地站在那裡,隨口道:“不要。”周疍見今夜被這怪物折盡了顏面,喘息著道:“那好,我殺了它便是!”
李玉瓊忽然想道:“這怪物既是這少女的隨身之物,待她傷愈後定會來尋,我何不將它留在身邊,不怕她不來。”
於是嘴角一揚,又恢複到往日的瀟灑神色,舉止都雅地道:“周堂主手下留情,這個東西,李某人要了。”
且說唐靈在門外等了一個多時辰,也不知趙東升與範昆處境如何,心中焦急,正要去尋,只感覺一個東西從牆內飛了出來,唐靈下意識伸手接住,方一入懷,原來竟是一個軟綿綿的人。
唐靈心中大奇,正要開口發問,那人卻伸手揪住唐靈衣襟,低聲說道:“你……揹我找個……找個……”
唐靈聽她是個女子,聲音微弱,顯然身受重傷,當下不及思索,忙蹲下身來,替她把脈。
只聽她口中聲音急切道:“找……找最僻靜……地方……”
唐靈想這裡是“北方大帝府”的“地威堂”,此女必然是花了好些力氣才從這裡逃出,既然被自己撞上了,那定要護她周全,於是把她負在背上,在牆上留下記號,說明自己已經離去,便向外邊走去。
唐靈只覺她一縷柔發在自己臉上輕輕摩擦,當下救人要緊,夜間不識道路,憑著記憶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竟是越走越是偏僻,好似走到了荒山之上,只感到背上女子呼吸愈來愈弱,也顧不得這許多,將她放在地上,伸手搭在她手脈,心道:好重的內傷。
從懷中取出一顆唐妙理送給自己的“百瑰丸”,喂她服下,正要替她療傷,又怕深夜有野獸偷襲,於是找來些碎石,在周圍擺了一些陣法,這才雙手抵住她背心,將自己的綿綿內力緩緩灌輸到她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