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燕兒在門外高聲回應到。
唐靈聽她稱呼自己為“老爺”,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啟廳門,見墜兒還乖乖的站在門外,不由得大有歉意,轉頭對趙若蘭道:“趙……趙姑娘,這位是墜兒姑娘,勞煩你幫我好好安排一下。”說完,便隨著燕兒去廳後房間去了。
趙若蘭聽了唐靈還稱呼自己為“趙姑娘”,面有不喜之色的走出,望見墜兒容貌明豔動人,卻又楚楚可憐,輕聲細語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墜兒低垂著頭,鶯鶯嚦嚦的道:“回主母的話,奴婢沒有名字,在原來的府上他們都叫我墜兒。”
趙若蘭見她禮節周全,人又乖巧聽話,笑道:“什麼賤婢不賤婢的,你看燕兒,哪像一個丫鬟模樣了,既然到這裡,我們以後就以姐妹相稱好了。”
墜兒久居官府內院,諸般規矩已深入骨子,當下仍不敢抬頭,低聲道:“奴婢身份卑微,不敢僭越。”
趙若蘭上前挽住她手,左瞧瞧、又看看,喜道:“好可愛的姑娘,我帶你去轉轉。”說著拉著她手往“畫意亭”方向去了。
唐靈沐浴過後,赤裸著上身坐在床上,見身上大大小小的瘡口足有二十餘處,拿起燕兒留下的金瘡藥,一邊在身上塗抹,一邊心想:此番陰差陽錯在鬼域走了一遭,也並非全無好處,如今有了陸元瑾的蹤跡,也是時候該回唐門了,只是程天硬程大哥不知怎麼樣了。
正想時,大門“吱嘎”的推開,只見趙若蘭櫻唇含笑的走了進來,手上端著一個託盤,盤上放了一大一小兩只青花瓷瓶。
唐靈見了她,扯過外衫披上,起身道:“你怎麼來了?”
趙若蘭將託盤放在桌上,忙道:“你快躺下,我給你擦擦後背。”
唐靈微笑道:“多謝趙姑娘好意,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趙若蘭撅著小嘴嗔道:“一口一個趙姑娘,你不讓我擦,本姑娘今天就不走了。”
唐靈見她出於一片好心,不忍拂了她的意,只好無奈的笑了笑,脫了衫子趴在床上。
趙若蘭嫣然一笑,拿著藥膏走到床前,坐到唐靈身邊,見他身後有七八處傷痕,手指沾抹一點藥膏,小心塗在唐靈的傷口上,輕聲問道:“這傷倒好像是什麼刮傷的,怎麼這麼不小心?還疼嗎?”
趙若蘭剛一過來,一股玉蘭花獨有的幽香便傳入鼻中。唐靈只覺她冰涼滑嫩的手指觸在自己後背,聽了她的話,想起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對他也是如此的好,不由將頭撇在一邊:“不疼。”
趙若蘭接著道:“你帶回來的那個墜兒姑娘真是可憐,剛才我問了她的身世,這姑娘七歲時候就被賣進了徐府。”
唐靈感覺她的頭發灑在自己的身上癢癢的,聲音又酥又糯,帶有江南女子獨有的溫婉。
趙若蘭說一句,擦一下,語音輕柔婉轉,好像在對自己丈夫訴說著世間多趣的故事。
唐靈忽然有種錯覺:如果她永遠擦不完,該有多好。轉念又想:我身負血海深仇,性命就在頃刻,怎能累了人家。
趙若蘭說了也有十多句話,最後塗抹好後,把瓷瓶放到一旁,將衫子蓋回唐靈背後。
唐靈剛要起身,背上一陣綿軟,原來是趙若蘭竟伏在了他身後。
趙若蘭手臂環抱著唐靈脖頸,問道:“你這次既然來了,就不要再走了,好嗎?”
唐靈聽她聲音真切,很想說“好”,這一個字卻遲遲不能從口中吐出,想了一想,要側身將趙若蘭翻下,可這一轉身,趙若蘭並不鬆手,唐靈怕她摔在地上,一把抱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就這樣正好將趙若蘭壓在身下。
趙若蘭被唐靈抱在懷中,一顆心頓時砰砰亂跳,二人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唐靈的腦中頓時一片混亂。
此時無聲勝有聲,趙若蘭俏臉通紅,心亂如麻,偏偏又羞喜難言,不斷起伏著胸口,身材越發顯現出迷人的曲線。
唐靈望著她雙頰暈紅,兩片薄薄紅唇略見上翹,不由得禁看得痴了,鼻中幽香陣陣,一時間情思翻湧,忍不住俯下頭,暗道:“我若只是輕輕的親她一親,也沒什麼大礙。
唐靈低下頭去,要親她口唇,尚未觸到,已聞一陣香甜,不由得心中一蕩,熱血直湧上來。
唐靈感到自己的身軀正好貼在趙若蘭那曲線曼妙的美麗胴體上,隔著她冰涼的衣衫,透來趙若蘭胸口陣陣溫熱的氣息,終於低下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趙若蘭的纖手依舊纏住唐靈的脖頸,見唐靈吻了下來,忽然伸手輕輕捂住唐靈的嘴唇,秋波流轉,柔聲急促地問道:“大哥,你……你是真心喜歡若蘭嗎?”
唐靈張開眼,見她面容如春花般燦爛,即便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臉上一點瑕疵也無,美的令人目眩。
唐靈方才被情慾沖昏了頭腦,此時聽了她的話,如驚雷般在自己耳畔炸響,心想:我究竟是喜歡她的身體,還是她的人?竟不由地心中忐忑,脫口道:“若蘭……我,我如今大仇未報……”
趙若蘭忽然微啟朱唇迎了上來,紅豔如花瓣的櫻唇溫柔的碰上了唐靈的嘴唇,她輕輕除下了方才親手為唐靈披上的衣衫,嬌喘一聲,挺身緊緊摟住了唐靈。
許久,唐靈緩緩將頭抬起,他的意志告訴自己務必抽身離去,身體卻不由自主的,低頭又吻了吻她嬌俏挺直的鼻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