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靈心想這也不在剛才所說的計策之內,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趙若蘭身子又向唐靈靠了靠,小聲道:“公子此番搭救奴家,奴家心中十分感激,深知是無以為報,萬望公子不要嫌棄。”
唐靈只覺她身上肌膚柔膩無比,竟似沒穿衣服,便道:“你先下去,此事慢慢再說不遲。”
趙若蘭聲音帶有嗔怪之色,呢喃道:“公子可是嫌棄我?我和李金胞弟雖有婚約,卻沒行過夫妻之實,還是……還是一名處子。”
唐靈心道:這都是哪跟哪啊。正要起身下床,眼前火光閃動,已有人走進房來。
兩名女子推門而進,原來正是那七夫人和八夫人,七夫人不敲門便走進屋內,瞥了一眼窗幔道:“少夫人好大的架子啊,約我們姐妹二人,自己卻睡的逍遙自在。”
床上慵懶的聲音響起:“真是抱歉,方才來了倦意,就先休息了。”
只見趙若蘭頭發披散著,只穿著一件小衣從床上下來,雙眼惺忪,明顯是剛剛睡醒,下地拉起屏風上一件外衣穿了。
八夫人道:“少夫人傳見,我姐妹二人又怎敢不來啊。”嘴上說的恭敬,卻早拉過椅子,神態倨然的坐下。
趙若蘭笑盈盈地道:“你我三人同在這偌大的李府中,雖有姐妹之名,平日卻常不走動,難免生分了,今日中秋佳節,妹妹要送二位姐姐一樣禮物,以後還望多多關照。”說著從梳妝臺上的一個錦盒中,取出兩個一般大小的玉蘭花的簪子,捧在掌心遞了過去。
七夫人和八夫人見這兩枚簪子精巧動人,玉蘭花上的小鑽閃閃奪目,二人各自拿起一枚,用手摩挲把玩,對著燈光一看,果真是璀璨奪目,絢爛非常。
七夫人眼睛不離簪子,口中道:“妹妹說的哪裡話,平日裡我二人不也沒拿你當少夫人不是?”
八夫人瞧了瞧,卻又將簪子放回到桌上,面色不改的道:“少夫人你是有什麼事相求吧?”
七夫人一聽八夫人說她是有事相求,也學著八夫人樣子,將簪子放在桌上,眼睛瞧著趙若蘭。
趙若蘭心中雖然緊張,口中卻仍強顏道:“別說妹妹有事相求,就算是有事,在這李府中,不也是您二位夫人做主嗎?”
八夫人本為今夜家宴不請自己而不喜,一聽她話,面帶微笑的拿起桌上簪子,細細把玩道:“你還別說,這花簪子可真是漂亮的緊吶。”
趙若蘭立在一旁笑道:“也只有二位這樣的美人才配戴上。”
八夫人心中極是享受,對七夫人道:“姐姐,煩勞你幫我戴上。”七夫人將簪子插在八夫人雲鬢上,贊了一句“好美”,轉過身道:“你也快幫我戴上。”
二女嘻嘻哈哈的拿過面桌上的小鏡子,你爭我搶的照了起來。
八夫人輕整雲鬢,問趙若蘭道:“我美嗎?”
趙若蘭眼見自己心愛的簪子戴在別人頭上,心中隱隱作痛,臉上卻仍笑道:“美,美極了。”
八夫人將鏡子交給七夫人,起身拉著趙若蘭的纖手,道:“你與我二人從今日起就是姐妹了,今後見面不必拘束。”說著輕輕捏了捏趙若蘭小臂,笑道:“真軟,倒似沒生骨頭。”
趙若蘭笑著抽回手臂。
唐靈掐算著子時已到,手上捏著兩根銀針,只待情況有變,便出手救下趙若蘭。
不一時,只見外邊憑空颳起一股風,將房門吹開,跟著兩名黑衣男子引著燈籠火把,抬著一頂花轎,如風似雨的飛奔進屋來。
三女陡然見了這許多人闖了進來,面色都是一驚,當先兩名黑衣人正是今夜李金傳喚的兩人,那兩人與李金對了暗號,在西院中只搶戴花簪的。
當下掃了一眼屋中三名女子,見有兩人頭上戴著花簪,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向後一揮手,兩名大漢上來攔腰扛起七夫人和八夫人便往出走。
左邊那名黑衣男子一雙賊眼向趙若蘭身子瞄去,趙若蘭神色慌亂的裹緊衣服向牆邊靠,另一名黑衣男子上前道:“快走,莫要惹禍上身。”左邊那黑衣男子聞言雙眼一眯,轉身出門離去。
七夫人大聲嚷道:“救命!”……
八夫人也拼命喊道:“快放開我!”……
府中一片寂靜,原來是李金早就吩咐好了的。
眾人那裡管三七二十一,搶上轎時,鼓手吹打,轎夫飛也似抬去了。這也是暗號,代表著事成。
一行人走後,趙若蘭忙將門關上,向床上唐靈道:“他們走了,我該怎麼辦?”
唐靈從榻上起身道:“今夜是中秋,城門定然未關,你穿好衣服到李府後門,我帶你走。”說著出門去找程天硬去了。
程天硬正在睡覺房中,聽唐靈說要走,一滾下床,馬上穿衣起身。
二人來到府中後門,等了好一會功夫,見趙若蘭還沒有到,唐靈心道:“她不會是被抓住了?”正要回去找,只見一名女子揹著一個白布包袱小跑過來,黑夜之中看清來者正是趙若蘭。
趙若蘭本以為只有唐靈一人,此時見到程天硬,看到他的樣貌,不由得吃了一驚。
程天硬問道:“咋還有個女的?”
唐靈有意要逗趙若蘭,指著她對程天硬道:“你看她值多少錢,賣與你做個妻子怎麼樣?”
趙若蘭一聽此話,嚇得可不淺,可雙腳如粘在地上一樣,再也挪不開,心中暗自叫苦:如今可算是出了虎xue,又入狼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