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卉眼眸一亮,滿是好奇:“何物?”
仍維持面上端莊的夏淑晴,把將才刻好發銜花鸚鵡拿了出來,忍痛割愛:“這是本宮親自刻的鸚鵡,原以為又多了件平平無奇的物什,卻沒想到今日與王妃一敘,發現此鳥與王妃頗有幾分相似呢。”
鸚鵡和她有幾分相似?
這是……內涵她聒噪嗎?
肖卉咬了咬牙,險些按耐不住,終偷偷掐了掐虎口,苦笑道:“承蒙太子妃厚愛,妾身感激不盡。”
二更時分,天呈墨色。
夏淑晴褪去華服,換上柔軟的寢衣,準備上床時,阿蕎朝她輕聲喚道:“娘娘,請把王妃所贈荷包予我,還需檢查一番。”
燭火搖曳,夏淑晴還沒享受半刻安寧,就被打破了。
她不解道:“你是怕……齊王妃再傻也不會用這種手段,何況,她只是小心眼。”
且不論旁的,單憑肖卉懷有身孕,就不可能在荷包上動手腳。
除非九族不想要了。
可阿蕎緘默不語,執拗地張手。
“是你要,還是太子要的?”夏淑晴冷嗤。
阿蕎咬了咬下唇,有些不安:“娘娘,太子殿下也是為了您好。”
“好。”
好在哪裡?她沒看見半分。
連她身邊的大宮女阿蕎,都是朱珩的眼線,這日子好在哪裡?
又或者……與其說是監視她,夏淑晴寧願相信他們是等她死了,好及時通知。
即便如此,她能反抗得過權勢滔天的太子嗎?
她深吸一口氣,認命了,死氣沉沉道:“鏡臺前的梳匣裡。”
阿蕎答“喏”,拿了荷包後就出門,臨走前見夏淑晴今日不折騰,安安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反而心中有些不安。
但大局為重,她輕手輕腳地關上了門。
燭淚凝結,重回寂靜,夏淑晴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今夜沒有與朱珩吵架,更沒有被他折騰一番,是她平日裡渴求的好日子。
可此刻,卻說不出輕松還是沉重。
雕花欄窗上浮著月光,灑到青磚地上,一格一格的影子倒像囚籠。
夏淑晴莫名想到了下午,肖卉朝她炫耀自己繡荷包,被齊王看見了後心疼不已的故事。
不知真假,但使她聯想到了自己。
前段時間太後壽辰,她聽聞太後鐘情刺繡,便投其所好,想繡一副山河圖。
可她並不擅長此道,只能輕撚繡針,從天亮熬至熹微,額間沁出細汗也不知。動作雖笨拙了些,但好在效果不錯。
可才繡了一半,她的熱情就被朱珩潑了盆冷水:“與其這般大費周章,不如送名家畫作,更能討好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