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解臣都看出那倆老小子心眼子不好了,趙軍輕嘆一聲,說:“你不聽著了嗎?我管那邢智勇媳婦叫二姐,那二姐她爸跟我爸是把兄弟。”
“啊……”解臣一邊踩油門,一邊對趙軍說:“軍哥,他叫什麼?邢智勇?”
“嗯吶。”趙軍道:“那個叫李虎。”
“就少倆手指頭那個?”解臣追問,趙軍點頭道:“對,讓土豹子咬的嘛。”
“呵呵……”解臣笑道:“他這名倒沒錯,他挺虎的。但邢智勇就不對了,智勇跟他也不貼鋪襯啊。”
“唉呀!”想起那倆人的所作所為,趙軍輕嘆一聲,隨即笑道:“他倆呀,跟咱張大哥有一拚。”
張援民與邢智勇、李虎,這都屬於沒卵子找茄子提溜的主。但不同的是,張援民是有計劃的胡來,而那二位是純胡來。
也不管是啥,就認抓活的,然後併肩子就上。
還赤手空拳的!
趙軍這邊出了永福屯直往永利屯去,與此同時和李虎分開的邢智勇回到家裡,在外屋地乾活的胡二丫瞪了他一眼。
邢智勇沒留意到自己媳婦的不滿,自顧進屋坐在炕上卷葉子煙。
胡二丫心裡有氣,但她主要是沖李虎,她不想讓邢智勇總跟李虎在一起,可邢智勇不聽她的。
越想越氣,胡二丫就想給邢智勇找點活兒乾,當即走到東屋門口,對邢智勇說:“你別乾待著了,你上下屋拿彎把子鋸,去給那個柴火拉點兒。”
柴火撿回來摞在院裡、院外,隔三差五劈一次,一次劈夠燒十天半拉月的。
“媳婦兒,來,你進屋。”邢智勇聞言沒動地方,反而招喚胡二丫。
“你幹啥呀?”胡二丫態度雖然不好,但還是走進屋裡。
“媳婦兒,你說趙軍那小子靠不靠譜?”邢智勇問,胡二丫眉頭一皺,反問:“不是?你啥意思?”
“那前兒李老三說漏了。”邢智勇道:“你說他能不能把我倆扔下,他自己摳那黑瞎子倉去?”
胡二丫:“……”
胡二丫有些無語,邢智勇仍未察覺,只道:“媳婦兒,你晚上給我蒸鍋發糕,完了切一塊一塊擱外頭凍上,這幾天我都得上山。”
“你幹啥去呀?”胡二丫問,邢智勇道:“我得看著那黑瞎子倉,我看他要是摳去,我就找他要兩股。”
說到此處,邢智勇終於看到胡二丫臉色不對,當即問道:“媳婦,怎的?你認為我說的不對呀?”
“太對了!”胡二丫一歪頭,道:“你說的太對了,我跟你講,都不用明天。你沒看見麼?人家開車滿山跑,沒準兒啊,人家今天就去呢。”
胡二丫來了陣陰陽怪氣,可邢智勇不是趙有財,他很少聽人這麼說話,所以一時沒反應過來。
而且此時邢智勇當真叫一個利慾薰心,他聽完胡二丫的話,蹭地一下從炕上躥下來,轉身到東牆摘那棵16號獵槍。
“不是?”胡二丫有些懵,忙問邢智勇說:“你幹啥去?”
“我上山吶!”邢智勇道:“我看看那黑瞎子倉去。”
“你特麼淨扯犢子!”胡二丫實在憋不住了,罵道:“你要有能耐,你直接給那黑瞎子打死就完了,扯這王八犢子幹啥?”
“你別特麼管。”邢智勇怒道:“老爺們兒的事,你一個娘們兒家家的逼哧什麼?”
“我……”胡二丫還要說些什麼,卻被邢智勇一把推開。
眼看邢智勇背槍往外走,胡二丫氣道:“這逼玩意!”
罵完,胡二丫坐在炕沿邊喘兩口氣,然後起身從炕稍拽過自己的頭巾圍上,並自言自語道:“這逼養的不擱家,我特麼也不做飯了,去他奶奶孫子的,我看牌去。”
說著,胡二丫就往外屋地走。等到房門前,她伸手推門的一瞬間,胡二丫只覺心口一疼。
“唉呀!”胡二丫抬手捂胸時,心口已經不疼了,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心煩意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