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書記!”趙軍、張援民、解臣都從車上下來,趙軍對張援民說:“大哥,把皮子給於書記拿回來。”
張援民聞言,忙從挎兜子裡掏出一卷黃葉子皮,遞在趙軍手裡,然後他再去掏第二張。
“這……這麼快?”於學文真的被震驚到了,一上午不但抓回只大狍子,還幫自己把黃葉子給打了,這小夥子也太有能力了!
趙軍把手裡卷著的皮子一展,對於學文道:“於書記,這是個公的,皮板不如入冬以後,毛管也不如下大雪以後。”
“哎呀!”於學文接過趙軍手裡的皮子,拿在眼前看了兩眼,忍不住驚嘆道:“趙軍吶,這就夠難整的了,我託多少人了,都整不著啊。”
說到此處,於學文單手拿皮子,沖趙軍道:“快,來,進屋說話。”
趙軍一笑,從張援民手裡接過另一卷皮子,然後跟張援民、解臣道:“大哥,你跟解臣幫於書記給那狍子抬下來。”
“哎。”張援民、解臣照辦,趙軍則隨於學文進了大部隊。
這時,於學文看到趙軍手中的另一卷黃葉子皮,不禁更吃驚了,“打倆呀?”
“嗯。”趙軍笑道:“還差一個,明天就能拿回來。”
於學文深深地看了趙軍一眼,然後從趙軍手中接過捲成卷的黃葉子皮,將其展開,兩張皮摞在一起。
“於書記。”趙軍在旁邊說:“這張是母子出的,還不如剛才那張呢。”
“沒事。”於學文道:“這兩張黃葉子是我一個老朋友要的,不是隊上的事兒。錢呢,我個人給你,不管公的、母的,都給你按四十塊錢一張。”
“哎呦!”趙軍忙道:“於書記,我哪能要你的錢吶,這就算我送你的了。”
一張黃葉子四十塊錢,也沒有於學文的人情值錢。
想當初,於學文一句話,就幫趙軍弄著了氰酸鉀鋁。要不然的話,趙軍想弄那玩意還真挺費勁的。
這關系,得維護著。
“那可不行。”於學文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錢必須得給你,這你都幫我挺大忙了,怎還能讓你吃虧呢?”
於學文也是講究人,剛才這番話人家話說的也明白,這黃葉子必須給錢。不但給錢,還記趙軍的情。
趙軍明白了於學文的意思,卻道:“於書記,你要給錢,也不能給那麼多。今年開春,山下商店收,最好的黃葉子,一張才三十五啊。這時候,黃葉子皮板、毛管都不好,我給你打三張,你給我五十塊錢就行。”
“五十……那太少了吧?”於學文聞言,不禁眉頭一皺。之前他請人幫忙的時候,特意打聽過。知道黃葉子三十來塊錢一張,為了不讓趙軍吃虧,他才定了一張黃葉子四十塊錢這個價。
此時聽趙軍一說,於學文才知道這黃葉子的價格有浮動,但也不至於三張一共五十塊錢啊。
於學文知道,這是趙軍給的友情價,但這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趙軍見狀,忙道:“於書記,之前你還幫我整氰酸鉀鋁了呢。我這能幫你點兒忙,我還挺高興的。再說了,這黃葉子一個山裡的東西,我不指著打它賣錢,三張就五十塊錢吧。”
“行。”聽趙軍如此說,於學文淡淡一笑答應下來,但卻說:“我現在兜裡沒錢,下午你在招待所不得?我給你送去。”
“不用送啊。”趙軍一聽,忙說:“不還差一張呢麼,等打著了一起給。”
“那也行。”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的於學文此刻挺高興的,指著屋外,對趙軍笑道:“那個狍子的錢,等你走的時候,一堆兒給你算。那個是隊上出錢,都差不了。”
“肯定差不了。”趙軍笑道:“有你跟陶大叔在,我怕啥的?”
於學文哈哈一笑,趙軍隨即想到一件事,便問於學文說:“於書記,按理說,咱這大隊村子都得有黃葉子呀,不應該這麼費勁啊。”
黃葉子不光擱山裡、野外,也會溜達村子裡轉悠,偷個雞鴨、逮個耗子都是常事。
這年頭,為了保護糧食,很多人家都下耗子藥。而這些被藥死的耗子,就成了黃葉子的一項食物來源。
可那些死耗子有毒,吃了它們,黃葉子也會中毒。
中毒而死的黃葉子,皮質不會受影響。難道這麼大個永興大隊,就沒有撿到死黃葉子的?
於學文聽趙軍此言,眼睛微眯、眉頭微皺,似乎是在回憶往事,然後微微昂頭道:“九年以前吧?我們五隊讓黃葉子圍過。沒招了,我把炮拽出去,轟了倆炮。完事兒,我們獵人隊啥事不乾,就擱大隊周圍打黃葉子,連打半年,再就沒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