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孫太太應和著,眼裡滿是羨慕。
翁婿二人進山,起初是周建軍背著羊,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周建軍就難受地背不動了。
沒辦法,趙有財只能把羊接過來,背著往山上走。
總算到了地方,趙有財將羊拴在樹上,然後把從家帶來的豆餅倒在羊跟前。這羊能比人更早地發現豹子的到來,所以不能讓它餓了瞎叫。
安頓好了羊,趙有財回身來看周建軍,只見周建軍難受地縮在一棵樹後,微閉著眼睛昏昏欲睡。
一個女婿半個兒,趙有財看著就有點心疼了,但這年代的父親大多都不會表達情感,心裡再有,可到嘴邊也變成了數落。
只聽趙有財說:“你說你不能喝酒,你逞啥能啊。”
周建軍肩膀靠著樹,眼睛都沒睜,只是喃喃道:“我心疼。”
“啥?”周建軍此話一出,可把趙有財嚇了一跳,忙蹲下身把著周建軍肩膀問道:“怎的了?建軍!心髒不得勁兒啊?”
“不是……我心疼我那二十塊錢。”
“我特麼……”趙有財氣的一撇嘴,直接站起身來往旁邊走去。要不是周建軍身體不舒服,他都想摘下槍來,給這小子一槍把子了。
趙有財站起來以後,下意識地往前一瞅,就見一隻狍子從前面林子裡躥了出來。
在離趙有財十多米的地方,狍子直接站住了,看了趙有財兩眼,轉身就跑。
“建軍吶!”趙有財道:“你在這兒看著,我去攆個狍子!”說完,已將槍拿在手中的趙有財追著狍子就走。
不得不說,趙有財打獵經驗豐富,他來的第一天把附近走了一遍,哪怕地上不留野獸腳印,他也知道這條崗子是狍子最常出沒的。
狍子多了,自然引豹。
這就是趙有財在此地設伏的緣由。
趙有財走了十多分鐘以後,那縮在樹後的周建軍伸出一隻手,扶著樹,掙紮著起身,沿原路往回走。
他不是要回家,而是想找個地方方便一下。應該是昨天喝酒的原因,此時的周建軍就覺得肚子很不舒服。
但想起來趙有財說的,不管是抽煙,還是方便,都不能在這附近,要不然豹子來了,嗅到不對的氣味,可能就會走。
周建軍強忍著走出去四、五百米,在樹林裡方便完又往回返。
此時還不到九點半呢,他和趙有財誰也沒想到,豹子會來。
走到離下餌地方,還有二、三十米的地方,周建軍頓時察覺到了不對。
雖然有吃的,但羊也會時不時地叫,可能嚼兩口豆餅就叫一聲,或者閑著沒事也咩上一聲。
只是遇到危險時,會叫的特別急促。
可此時,上面安安靜靜,半天都沒一聲羊叫。
“壞了!”周建軍心裡一突,這時候來了精神,強挺著往上跑,可到上頭一看,就見一根繩子,一頭拴在樹上,另一頭就剩個繩扣。
旁邊地上還有個帶脖子的羊腦袋,而羊脖子往後,不見了蹤影。
“我的十塊錢!”周建軍踉蹌著沖到羊頭面前,一看旁邊剩的半堆豆餅,已被鮮血染紅。
此時的周建軍欲哭無淚,承受著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打擊。
“建軍吶,建軍!”這時,南邊傳來了趙有財的聲音,此時的他拽著個狍子往坡上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