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捅的……”張援民手攥著筷子,剛要說話,頓感不對,忙向門口望去,就見趙軍黑著臉站在那裡。
“哎呀,兄弟來了!”
張援民撂下碗筷,笑呵呵地起身走向趙軍,蔣金友亦是如此。而眾套戶雖然認得這是新來的技術員,但怎奈沒有張、蔣二人的關系,都起身在一旁看著。
“大家趕緊吃飯,不用管我。”趙軍沖眾人招了招手,然後對張援民和蔣金友說:“二位大哥啊,我找你們有事,跟我出來一趟。”
“哎。”
“哎。”
倆人答應一聲,跟著趙軍來在外頭,等找個沒人地方,趙軍就對張援民說:“大哥啊,我為啥給你送楞場來啊?就是為讓你有個活,一天別總捅咕黑瞎子,可你到這兒怎更能折騰了呢?”
“嘿嘿。”被趙軍說著,張援民也不生氣,只嘿嘿笑著。
趙軍看他這副樣子就覺得腦袋疼,又道:“我聽人杜把頭說,你給人家場子套戶整得都不正經乾活。”
“兄弟啊。”這時蔣金友又在一旁對趙軍說:“你可誤會了,都是大家夥心甘情願地幫著老張找黑瞎子倉。”
趙軍聞言,撇嘴看著蔣金友,直到將蔣金友看的不好意思,說道:“兄弟,你是沒看見啊,那天老張硬拿刀給那黑瞎子捅死的,老厲害的。”
“兄弟,兄弟。”張援民見狀,忙在一旁拽趙軍袖子,意思是千萬別給我以前的事兒說出來。
趙軍白了他一眼,又轉向剛說話的蔣金友,問道:“蔣哥啊,你怎也能跟著摻和這事兒呢?”
蔣金友還挺有理,說道:“那你看啊,兄弟。老張幹的事兒,都挺有把握的,還能殺著熊膽,多好啊。”
趙軍無語,心想他就厲害這麼一次,還讓你給趕上了。
可不管怎說,他和張援民都哥兄弟的論著,總不能這樣就拆張援民的臺,只能對蔣金友勸道:“蔣哥啊,咱出來乾活來,不也得圖一個安穩麼?你總捅咕那玩意,萬一哪天出事兒了呢?要讓黑瞎子撓了、咬了,怎整啊?”
“嗯,兄弟,你說的對。”蔣金友知道趙軍是好意,便道:“我聽你的,我以後好好幹活。”
“哎,這就對了。”趙軍對蔣金友說了一句,又轉頭看向張援民,說:“大哥啊,人家杜把頭都說了,你整得人家那幫套戶天天可哪兒找黑瞎子倉,都不乾活。你要再這樣,人家就給你開了。”
“開我?那可不行!”張援民聞言,立馬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他感覺自從自己到這77楞場以後,當真是如魚得水,這麼多人圍著自己轉,想打黑瞎子,就有人供自己使喚,前呼後擁的,這感覺老好了。
要就此回家,滿屯子都知道自己三殺熊倉未果,就連陳大賴都說了,這輩子再也不跟他張援民打圍了。
“那你得好好幹呢,不能淨瞎整啊。”趙軍說:“你要有點啥事,我怎跟我嫂子和鈴鐺交代啊?”
張援民也不說話了,連連點頭,心想自己是得消停一段時間了。
見張援民也算應下,趙軍又囑咐他們兩句,便自己去找杜春江,又為張援民說了些好話,才告辭離去。
至於帶張援民一起去永興大隊打圍的事,趙軍只是聽王美蘭提過一嘴,卻從未想過。
那老陶頭子本身就不是個省油的燈,要是再加個張援民,別說自己帶著家裡那幾條狗,就是哮天犬來了,也未必能護得住他倆。
趙軍走後,張援民還真消停下來,可他消停,別的套戶不消停,仍然漫山遍野地找黑瞎子倉。
李遠,可以說是張援民現在的頭號馬仔,他往各處朝陽坡林子轉悠好幾天了,今天還真發現了一個樹倉子。
這是棵大椴樹,它是緊貼著一塊大石頭長起來的,洞口離地四米多高,對著南面,而且還就在石頭上頭。
李遠到近前觀瞧,看那倉子門上確實有霜,他就回楞場去等自己叔伯弟弟李偉。
等李偉回來,李遠便把發現樹倉子的事講給了他。
李偉聽完,只是一句話:“那咱找張哥去啊?”
“找他幹啥?咱自己打。”李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