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是不是張援民喝酒的緣故,今天他說出的招,沒有之前那樣有可信度,很多人聽了個半信半疑。
多虧是糧食酒,第二天張援民起來只覺得口渴、胃裡空,並沒有其他的不適。
他強跟著蔣金友上山乾一上午的活,中午回到窩棚吃了午飯,才感覺好了一些。
下午照常放樹、打枝,張援民就又這麼混了一天。
他這麼混可以,別的套戶可不混。原來這些套戶來回拉套子,都是可著近道走,越快到地方越好。
可現在呢,回來的時候拉木頭不成,但空爬犁去小號的時候,全都專挑偏僻的地方走,邊走還邊停,往樹上看,找樹窟窿。
次日,也就是3月25號。
中午的時候,趙軍在78楞場吃過午飯,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不能不來,不來就不安心。
趙軍一進楞場,還沒等他到套戶窩棚,杜春江便迎了出來。
“趙技術員!”
“杜把頭。”
不知道倆人算不算不打不相識,反正現在是安然無事。
“趙技術員啊。”杜春江有些為難地說:“你那個大哥,就挺大褲襠那個,我不想讓他來了。”
“怎的了?”趙軍問道:“他乾活有啥問題是怎的?”
“那倒沒有。”趙軍這麼一說,杜春江就更犯難了。
趙軍也感覺自己剛才那話有護短的意思,便說:“杜把頭,你有啥事,你就跟我說吧。”
“那我可說了。”
“說吧。”
杜春江嘆氣,道:“從你給他送來,到現在,還不到五整天呢。就讓他給我們那些套戶整得,天天都不正經拉套子了,一出楞場就可哪跑,說是找黑瞎子倉。”
趙軍聽了,一不由得閉眼,把頭往旁一低。
杜春江又不好意思地說:“現在就我三弟,都跟著他們胡鬧。”
趙軍知道,這都是錢逼的。
這些套戶每天早晨兩點多就得起床伺候牲口,幹的是最辛苦的活,拿的最微薄的工資,眼下得知有人能輕松殺死黑熊,怎有不跟著學習的道理?
可張援民那些招真的成麼?
在趙軍看來,要不是張援民運氣好,都死好幾個來回了。
“杜把頭,這事我知道了。”趙軍說:“先讓他擱這兒再乾兩天,我去說說他,他要還這樣,你就給他開了。”
趙軍也想了,要是張援民還這麼能折騰,就趕緊讓他回家去吧,回了家,起碼還有楊玉鳳看著他。
和杜春江分開,趙軍來在套戶窩棚,還沒等進去,就聽裡面傳出了張援民的聲音。
“怎的?還聽啊?那你們是想聽我刀捅黑瞎子,還是想聽我力拼熊霸啊?”
“我想聽你講講怎捅的黑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