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覺得我該告訴你,朗姆。”
“是啊,你當然可以不告訴我,”朗姆沒著急,現在還不是急的時候,“不過無所謂,當我告訴琴酒和桑布卡,你可能是臥底後,你自然而然就願意告訴我了——我記得你,蘇格蘭,之前有段時間你被當成臥底,差點被波本那小子處理了,是吧?”
“虧您還記得我呀。”
蘇格蘭威士忌稍微露出了些殺氣:“當時明明是您手下出了臥底,卻要我過了一段不安生的日子,這筆賬我還沒跟您算呢。”
雖然這個年輕男人一直都在用著敬語,但光是看錶情就知道,他其實已經被惹惱了。“臥底”這一詞在當年的烏龍事件之後,就成了這個狙擊手的禁詞,這也是能理解的,畢竟沒有人會比受過苦難的他更恨讓他受苦的臥底。
“如果你想要找我算賬,那就告訴我吧。”
朗姆始終不忘初心,還在試探著諸伏景光,然而他試探的方法就是直接給人打上標簽,看人會不會為了洗清標簽而說出自己的真實目的:“究竟為什麼你要放過組織的敵人,蘇格蘭?”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他要和這個死禿頭麥麩啊。
最終還是沒能擺脫輕小說荼毒的諸伏景光痛苦地想,但凡把這個死禿頭換成他幼馴染或者他老師都不會讓他這麼難受——實在不行,身為fbi的萊伊也行,反正不要禿頭醜男。
不。
諸伏景光在心裡深深地吸了口氣,又吐出,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機還在身上,只是沒法確定朗姆是否拿它出來檢查過。不過就算檢查了也大機率查不出什麼,這部手機是經過特殊加密的,要輸入密碼後再鎖屏,再輸入密碼再鎖屏這樣連續三次才會進入手機的第三分身。
雖然聽起來很繁瑣,但有用就行,管他呢。
“……好吧。”
蘇格蘭威士忌終於鬆口了,早在當時,織田作之助讓他去保護二色女士時,就對過了口供:“我想你應該還不知道,申氏的繼承人身邊跟著的保鏢的真實身份,對嗎?”
朗姆因為這個回答愣了一瞬。
“申漢善有個底牌,”諸伏景光緩緩道,“二十九年前,中東那邊,有個著名的僱傭兵團,裡面的僱傭兵基本都是法國籍的外裔人士——在殺手榜單上,他們的人曾經排過第一,那個時候,國際犯罪組織都知道這個僱傭兵團的名字。”
<101nove.。”
這個被蒙著眼睛的狙擊手扯出了一個充滿惡意的笑:“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對他動手嗎,那就是原因——ic、那群不死不休的灰幽靈,是申氏新首領的保鏢。”
朗姆手下的人因為他們這些年明裡暗裡的牽制,數量已經少了不少。聽見此話,他先是不可置信,正當他想反駁什麼,卻接到了來自自己手下的電話。這個邪惡的禿頭掐斷了擴聲器的電源,接通電話後聽見的是奄奄一息的手下在向他彙報結果。
而結果是。
失敗。
追擊申氏新首領的人被突然竄出來的一群裹著灰色破布鬥篷的家夥打得落花流水嘁呲咔嚓,傷亡慘重;安排好的、作為最後手段的大貨車上路,瞄準那輛跑車沖去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輛馬自達rx7以常人所不能及的技術把貨車創得偏離了軌跡。
“別說這些無用的話,”朗姆皺眉,語氣有些兇惡,“我要的是結果,不是讓你闡述過程!申氏的情況首領如何?”
「我有些無法確定。」
電話那邊的人磕磕絆絆地說著:「跑車確實是被撞得面目全非了,但是救護車剛剛出現,醫護人員將申氏的首領帶走——我這邊距離比較遠,唯一能確定的是那人已經失去意識……」
說到一半,那邊失去了人聲。
電話傳來了“滋滋”的電磁幹擾聲——朗姆本想要結束通話電話,可手遲了一些,那邊已經傳來了另一道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
「初次見面……」
“什麼?”
「感謝你之前送給我的一份大禮……」對面的人還在說著奇怪的話,「所以,我也打算送你一份回禮……朗姆……抬頭……」
朗姆沒有抬頭,他只感到背後發涼。這個男人像是有所感應一般,看了一眼監控,卻發現本來監控裡被捆著的蘇格蘭威士忌、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我都說了……」
電話對面的人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話,「抬頭……」
於是這個中年男人終於抬頭,卻什麼也沒有看見,下一秒,有把槍抵住他的頭頂,從那個房間逃脫的“蘇格蘭威士忌”穿著一身黑衣服,站在他身後,扯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來,他道:
“現在我來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