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這時候還在開玩笑,萩原回過頭就示意著工藤有希子趕快離開這裡——“有希子姐姐你趕緊離遠點,隨後躲到車後面去!”
有希子揮了揮手,她一個翻身就翻到了車後,身體靈活得像只貓一樣。這位女士喊了一聲“不用擔心我”,就從車後探出腦袋來看小巷裡聚集的三個人。
松田的額頭都緊張冒汗了。
系統彈窗上的倒計時還有最後十五秒,卷發的男子高中生用小剪子剪掉最後一根關鍵至極的晶片連線電線後,再徹底檢查一遍,確認不會有爆炸可能性後,才鬆了口氣。他毫不顧忌形象地往地上一坐,工具往旁邊一扔:
“呼……”
他擦了把腦袋上的汗:“結束了。”
二色看了一眼任務,上面的數字還在倒數——這也讓他起了疑心。在看見萩原的手還緊緊抓著松田的後衣領時,他皺著眉,推下了他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也同樣抓著萩原研二的後衣領,大力一扔,將他們扔出了小巷。
七、六、五——
不知為何,離開之前,二色看了一眼地上的包裹,他像是踢足球那樣,將這個已經拆解完畢的快遞箱炸彈踢到小巷口,這才快步離開自己原來站著的位置。
倒計時還剩最後一秒鐘。
萩原和松田剛剛落地,他們在二色精準的投擲下,落入敞篷跑車中。而身為主角的二色,他大步走來,只是才剛走一半距離,就在小巷更深處,發生了一場爆炸。
“……炸彈不是被拆了嗎?”萩原呆愣愣的,無法從面前的事中回神,“二色君你呢、你沒事吧——”
被炸了一後背灰的二色腳步一頓:
“沒事。”
不知為何,他感覺膝蓋刺痛了一下,除此之外,他沒什麼感覺。手機在口袋中振動一下,有人給他發來訊息。
…………
經過工藤優作與夏威夷警方的合力調查,最終這場炸彈襲擊以私人恩怨落下帷幕。二色突發奇想的一腳,將已拆解炸彈踢出來,讓警方得以提取犯人的指紋,成功證實了工藤優作的推理。
短短十幾分鐘,一樁案子結束了,現在是秋後算賬時間。
“你究竟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小巷裡啊!”
松田踮著腳去抓二色的衣領,想將自己的兄弟搖暈。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要是他不來幫忙,二色這個不懂拆彈的家夥要怎麼從兩個炸彈的夾擊下毫發無傷地離開。
而二色任由他搖著,表情看起來有些過於冷漠了。
“給我個理由啊nisi!”松田道,他對上二色的眼睛後,忽然愣住了,半晌,才發出了聲音,“……你這是什麼眼神?”
然而他說完這句話後,對面的眼神和表情就恢複了正常。
“什麼?”
二色問了一句,他才回神,沒聽清松田剛剛說的話。
其實在和世良秀吉那一場將棋比賽之後,二色就經常走神,只是多數時候,都是在晚上,他拿起筆想寫東西的時候,手突然停住,直到鋼筆筆墨在紙上蔓延一塊,這才反應過來。
現在走神的話,大概因為時差吧?
“剛剛的二色君……”
旁邊的萩原研二有些欲言又止,但他還是說了:“看小陣平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一樣,冷冰冰的。”
二色“哦”了一聲,不對這句話給予理會。他把松田的手拍了下去,放任自己的衣領皺巴巴,也不整理,但想離開的時候,被松田抓住了。捲毛貓認真地盯著他的雙眼,又把自己最初的問題問了一遍:
“你為什麼要去那個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