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高明的手沒放下來,還保持著捂著二色耳朵的動作。他去問已經不說話的大和敢助:
“敢助君已經結束了嗎?”
大和敢助的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他有些茫然地點了頭。
諸伏高明深吸一口氣——
…………
最終,一個中學生和三個醉鬼坐在了街邊。
“所以你們為什麼會來這裡?”
二色問,他買來醒酒藥和淡鹽水。諸伏高明在用易拉罐冷飲給自己的臉降溫,聞言,他稍微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大和敢助可能沒有對這孩子說過。
他也只是隨口一說:
“是來參加公務員考試的。”
“三個人都是?”
“三個人都是。”諸伏高明好了些,他接過二色遞來的淡鹽水,喝了兩口,“不過,申司是搬家了嗎,搬到這附近了?”
“有一段時間了。”二色說。
大和敢助眯著眼睛,叼著吸管慢吞吞喝著淡鹽水,他酒勁來得快也去得快。旁邊的坂本君靠在二色肩上,他還在睡覺,眼鏡要掉不掉的——這個姿勢有些親密了,不熟悉的外人來看還以為他們是兄弟,實際上這兩個還不曾通曉彼此姓名。
“高明哥和敢助哥是想當職業組的警察嗎?”
“有機會的話,當然還是試試更好吧。”大和敢助說,他咂了咂嘴,“非職業組的情況……也就那樣吧,現在兩個人不都是在同一起跑線上嗎,那就試試所謂更好的選擇嘍。”
“是嗎。”
二色於是確定了。
面前這兩個熟悉的家夥,也是和松田陣平一樣情況的人。
“申司,”諸伏高明覺察到了什麼,他將鹽水放在了一邊,轉過頭去看那個孩子,“你是有什麼話想問我們嗎?”
“憋在心裡的話,沒人會知道。”大和敢助也說。
這個深膚色的成年人伸出手,像對待小時候的二色那樣,把他柔順的棕色短發揉亂了。兩個年齡加起來可以說是百歲老人的前警察此時正陪在二色身邊,他們的態度告訴二色,無論他想說什麼都可以。
二色看了靠在他肩膀上的陌生人一眼,他確定這個人睡死了,這才開口,問:
“重來一遍的人生,是好事嗎?”
空氣有一瞬間凝滯住了。
“……什麼意思。”
大和敢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粗眉皺起,上下打量著二色:“難道說,你也回來了嗎?”
二色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他打斷了。
“不,你應該不是。”大和敢助又道,他很有把握,就像狗的飼主能在眾多花色相近的狗狗中分辨出自己養大的孩子,他也是如此,“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完全是那個我看大的笨蛋。”
“是知道了什麼事嗎?”
諸伏高明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