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下一秒,他差點噴出了剛要嚥下去的炸雞肉,他聽見二色那令人難過的發言:
“我是接受不了和你天天碰面。”
這話真是紮心,這家夥的情商也簡直低得可憐——連松田陣平都會這麼想。他抄起旁邊的可樂大飲一口,好不容易順了氣,下一秒,又聽見了二色的補充。
“每天見面都要打架的話,媽媽會擔心的,而且你身邊那個家夥很煩人。”
“……也不是每天都會打吧。”
“什麼。”
“沒什麼。”松田陣平說,他又喝了一口可樂,緊接著,他發現二色的視線落在他手裡,“其實我也不想天天和你打架,而且學校裡也不會經常見面吧,你不是一年級嗎?”
“也是。”
“而且萩那家夥很快就對你沒興趣了……”腦袋有些暈暈的。
“希望如此。”二色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新可樂,松田陣平只看見他往自己的杯子中倒了大半杯洋酒,“那就沒關繫了。”
現在他很有關系。
松田陣平晃了晃腦袋,他又吃了一塊炸雞,似乎這樣就會讓自己清醒。但沒有,腦袋只是越來越沉,這時候,他驚覺自己可能被對面這家夥算計了——“你往可樂裡加了什麼!為什麼……呼……呼……”
二色申司回頭。
那家夥面朝下,趴在桌上睡著了。
他很無辜地看了看自己手裡的杯子,裡面裝的是新的可樂朗姆。系統彈窗上寫著未成年不宜飲酒的溫馨提示,然後下一秒頒布了一個「狂攻酒量訓練」的任務。
……也沒放褪黑素啊,這就倒了?
…………
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一些零碎的對話:
“只是一點?欸?!真的假的……這孩子原來……是這樣的……”是二色母親的聲音,另外有隻手在測試他額頭的溫度,很粗糙,像他老爸,“那今天晚上能回得去嗎?”
“……他留在這裡也行?”老爸說,“我也能把他帶回去。”
…………
第二天睜開眼睛,看見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松田陣平猛然坐起來,發現自己光著膀子躺在一個單色調的房間裡——床很柔軟,用手摸都知道它很高階。環顧四周,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住在高階酒店裡,一切的擺放都毫無人氣。
房間裡還有獨立的洗手間,認真的嗎?原來臭老爸是攀高枝了嗎?
洗漱臺上有漱口水、裝著溫水的牙杯和擠好牙膏的牙刷,洗面奶到護膚品再到須後水都有。
腦袋並沒有宿醉的痛,只是還有些暈沉。在洗手間洗漱完後,回頭就看見了掛在浴室中的衣服,襯衫熨得沒有一絲褶皺,像新的;學院制服也闆闆正正,一時給他一種自己是貴賓的錯覺。
……這都是二色女士做的嗎?
不知為何,松田陣平心裡有一陣的感動。
但當他走出門,看見坐在餐桌前穿著睡衣打著哈欠敷面膜的二色女士時,他就意識到他想錯了。圍著圍裙做飯的那家夥臉長得很眼熟,像是昨天晚上給他在可樂裡下東西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