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甜山楂
◎你們這一屆，是我帶過的最差的一屆。◎
十一假期的最後一天就要返校, 學校規定要上晚自習。
祝幸下午五點到教室，教室裡已經稀稀落落的來了一些同學。
她安靜的坐在座位上，桌面上擺了張試卷, 目光放在卷子上，卻能清晰的聽見周圍的各種聲音。
走廊裡的腳步聲，桌椅移動時和地面的摩擦聲，以及，同學們討論月考答案的聲音。
每個班似乎都會有些這樣的同學：考完試就要立刻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互對答案，然後從那個小圈子裡傳出陣陣哀嚎或者欣喜的聲音。
“數學最後一題你算的答案是什麼？”
“第六題居然選d, 真的假的, d哪裡錯了？”
“選擇題全對！如果作文能給我四十八分, 我語文應該能上一百二。”
……
有人迫不及待的要對答案, 就自然有人直到試卷發下來的那一刻, 才會去看自己錯了哪道題。
祝幸屬於後者。
從小到大的考試，她都沒有提前對過答案, 甚至考完就不會再去花費任何時間想考過的內容。
自己考的怎麼樣心裡也大致有數，再說，即使不去對答案，過不了多久也會知道分數的。
不那麼快的面對欣喜或難過，溫吞的在試卷發下來的那一刻，接受任何可能的發生。
向來早到的胡夢夢這次匆匆進了教室。
她皺著眉頭坐到了祝幸身邊，開口第一句話便唉聲嘆氣的說道：“好煩, 這假期的七天我真是一點都沒學習！”
“噗嗤，”前座的付成軒沒忍住笑出了聲。
胡夢夢立刻像被踩到尾巴一樣不爽：“你笑什麼？”
“笑你假唄, ”付成軒看破般的說道, “真正沒學的人是連這句話都懶得說的, 通常是努力學了的人才會說這種話, 因為生怕被別人看出來自己努力了。”
胡夢夢呵呵了：“你這麼懂？”
付成軒一挑眉：“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胡夢夢陰陽怪氣的說：“難道你是這種人？”
付成軒絲毫不懼，神氣的回答道：“沒錯！然後別人就會覺得我考得好是因為我很聰明！”
“……”
胡夢夢無話可說。
對於付成軒這種人，不搭理他大概才是最好的方法，不然他一定會順杆子往上爬，所有的陰陽怪氣在他誠實的自我剖析面前都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很誠實，誠實的讓人無法生出一點厭惡。
反而覺得，還有點可愛。
目睹一切的祝幸彎了彎唇角，不愉悅的心情都被沖散了一點。
今晚晚自習輪到班主任老陳來看。
八中效率很高，據班長從辦公室帶來的小道訊息，這次月考的成績和年級排名已經出來了。
平日裡，距離晚自習開始二十分鐘前教室裡就已經安靜下來。
可是今天不同，眼見著還有五分鐘就要打鈴了，班裡的氛圍依舊是十分活躍。
付成軒轉頭問祝幸。
“你猜猜這次大勝進教室之後會說什麼？”
班主任名字叫做陳興勝，大勝是付成軒帶頭給班主任起的外號，在班裡廣為流傳，甚至這個響當當的名號都已經被鄰班的同學所熟知。
每每付成軒說到大勝這兩個字，祝幸的腦海裡都會很串戲的，想到某個家喻戶曉，根植在每個中國人童年記憶裡的人物形象。
然後很想回答一句：“大聖會說：呔，妖怪，吃俺老孫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