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傷得那樣重,卻還反過來安慰她、擁她入睡……
她說著不該任性,卻還是在他最虛弱的時候哭出聲,讓他反過來擔心自己……
雪霽抬手,指尖掠過齊長寧高挺的眉弓,撫平齊長寧微蹙的墨黑長眉,輕輕道:“我不會再哭了,你也要快點好起來。”
親了齊長寧唇角一下,雪霽悄然起身,為齊長寧掖好被角,又細細替他擦淨唇邊的血痕,轉身重燃柴火,抓了幾味養氣複血的藥材細細熬煎。
齊長寧黑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藥香漸漸彌漫,雪霽端著藥碗走回,齊長寧依舊雙目緊閉。
雪霽扶起他,讓他靠坐在自己懷中,試了試溫度,一手托起藥碗,一手用湯匙舀藥送到他唇邊。
齊長寧沒有反應。
雪霽放下湯匙端起藥碗,湊到唇邊輕啜一口,含在口中,然後俯身與他唇瓣相貼,緩緩渡藥進去。
一口、兩口、三口。
她小心翼翼,沒有一滴漏出,齊長寧的唇漸漸熱了起來,呼吸逐漸滾燙。
第四口時,她才貼上他的唇,他忽然輕咬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中,追逐捲起她的舌。
雪霽毫無防備,嚥下一大口藥湯。
她睜大眼睛,齊長寧墨黑的瞳仁近在咫尺,眼神灼灼,帶著一點難掩的愉悅。
雪霽瞪他,齊長寧長睫一動,掌心覆上她後腦,吻得更深了。
雪霽本能抵抗了一瞬,馬上被他帶著溫度與力道的唇舌反複蠻纏,一觸即退,又不肯饒人地纏回來,每一次都是新的試探、新的引誘。
雪霽的呼吸很快亂了,陷入這場由齊長寧主導的濃烈熱吻。
兩人胸膛相貼,沉醉沉淪,柔軟依偎著堅實溫熱,齊長寧身體緊繃,因強忍剋制而微微顫抖,彷彿隨時會在洶湧的情浪下潰堤。
雪霽猛地推開齊長寧,急促喘息,臉紅得彷彿要滴出血來。
她咬咬唇,嗓音微顫略帶慌亂:“不行……你的傷還沒好。”
齊長寧胸膛劇烈起伏,目光熾熱,剛剛的唇舌糾纏讓他額頭滲出一層薄汗,胸口隱隱作痛。
她說的對,傷還未好,不能再放縱下去。
雪霽調整氣息,努力平複心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陛下打算何時下山追查兇手?是假作無事,繼續巡察以引其再動?還是先返齊都,再做謀劃?亦或就近聯絡官府,圖謀應對?”
她換回敬稱,語氣剋制,刻意拉開距離為熾熱降溫。
齊長寧斂起神色,順著她的話緩聲道:“幕後之人尚未現身,不可輕舉妄動。”
“他能精確掌握你的行蹤,深知你的性情,在村中佈下瘟疫,順利以你為餌。”
“當地官府或已被滲透,不足為信。”
“若就此離山,不論去哪裡,皆有可能再陷對方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