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轉眼間回到苗疆已經兩個月了。
因為顏朗的大嘴巴,三天兩頭到處顯擺,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他與卿月定了親,婚期定在兩年後的祈福節。
這日,顏朗忙完手頭事情照常哼著小曲準備上山找卿月,走著走著,突然後腦一疼,不知被什麼東西砸中了。
“誰?”
他猛地回頭,左看看右看看,什麼也沒看到。
“清枝?”
“蕭卓?”
無人回應,也沒發覺有什麼動靜。
他撓了撓頭,終是想見未婚妻的心蓋過了被砸的惱怒,轉身加快步伐,將疑惑全部拋到腦後。
待他的身影在樹林中消失,剛剛停留的位置才探出一個人,赫然就是清枝。
清枝和顏朗從小就不對付,這會兒正在心中罵罵咧咧呢!
而顏朗滿心都是即將能見到卿月的喜悅,只顧著往山上跑,壓根不知道砸他腦袋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心中吐槽他。
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那麼多年早習慣了,隨便罵,反正也不會産生什麼影響,該幹的活一點不少,聖夫的位置也依舊穩坐。
要他說,旁人看不慣是嫉妒的表現,他得意還來不及,根本沒有生氣的必要。
顏朗一路哼著曲,抵達小樓附近才住嘴,抬頭看看二樓的視窗,又看看一樓的門。
按照他對卿月的瞭解,這個時辰人定然在二樓,爬窗會被罵,走門又嫌棄太慢。
顏朗心中好一陣糾結,最終向身旁那棵樹借力,腳尖點幾下,執行輕功飛身上了二樓。
就在他的腳即將觸碰到窗框時,樓內突然飛出一個陶罐朝他面門襲來,緊接著就是卿月不滿的聲音:“滾,走門。”
“好嘞!”
顏朗的反應很快,順手接住陶罐足尖一點借力落到地上。
他抱著陶罐抬頭看向二樓視窗,什麼也沒看到,摸了摸鼻子,只得乖乖走門了。
小樓的門與窗所處方位不同,走門還得拐到另一邊,還好他腳程快,須臾間已經小跑上到二樓。
腳踩在熟悉的木製樓梯上砰砰作響,如同顏朗此時的心情一樣激蕩。
“月兒。”少年眉眼舒朗,面上笑容肆意,“喏,你的陶罐沒摔壞,還你,下次注意點,別亂扔了。”
卿月聞言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活並未停下,道:“誰讓你不走尋常路天天爬窗,什麼毛病,不砸你砸誰?”
顏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即便不愛聽這話也知曉自己爬窗的行為確實不對,便嘴硬咕噥道:“真把我砸傷心疼的還是你。”
“呸,誰要心疼你,走走走,莫要打擾我做事。” 卿月嗔怪地瞪他,嘴上讓他走,卻沒有做出任何實際性趕人的行為,真心還是玩笑顯而易見。
顏朗只一個勁傻笑,沒接這句話。
“笑什麼?沒出息。”
顏朗道:“咱家只要你有出息就夠了,我是聖夫,負責伺候你,給你打下手,不需要有出息。”
卿月被這句沒臉沒皮的話噎住了,瞬間沒了繼續幹活的心思,看向顏朗的眼神也透露出一絲危險。
顏朗心裡一咯噔,出於多年相處的本能反應,忙找補道:“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他高大的身軀慢慢俯下來,俊臉一點點逼近卿月,大而明亮的雙眼中清晰映照著她的臉,灼熱赤誠的眼神如同滾滾巖漿鋪天蓋地席捲而來,彷彿下一瞬就能將卿月淹沒。
“別氣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在卿月的耳畔縈繞,溫柔繾綣。
這樣的眼神,這樣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