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溜溜
“哦。”
顏朗按卿月的要求坐下,不服氣地回道:“什麼叫我不害臊,明明是你說全脫的,反倒怪起我來了,早知如此,我就不多嘴問那一句,全脫光讓你負責才好。”
“閉上你的臭嘴,別逼我揍你。”
兩人青梅竹馬,卿月還年長一歲,真見過顏朗光著屁股的樣子。
不過現在兩人都已經長大,有些話不該說太多,鬥嘴兩句就算過去了。
“喲,後背青了一大塊,上藥酒時會有點疼,你忍著點。”
“嗯,那你輕點。”
他倆說話時,小青蛇竹竹好奇地爬過來,直接上了桌子,抬頭正好跟顏朗的目光對上,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直到藥酒上身,卿月的手掌按揉在傷處,顏朗瞬間痛撥出聲,險些沒控制住身體的本能反應跳起來。
“別動,再亂動你就拿藥回自己屋抹。”
卿月單手將人摁住,短短一句話拿住了顏朗的命脈,他立馬消停,強忍著傷處的疼痛,悶悶道:“回什麼回,從小到大每次受傷都是你幫我上藥,我都習慣了,你想偷懶打發我走,那可不行。”
“為何每次都是我,你心裡沒點數嗎?”卿月沒好氣回一句,手下的力道故意加大了點,疼得顏朗瞪大了雙眼卻不敢喊出聲。
片刻後,又聽她吐槽:“還不是小時候你死乞白賴非要我幫忙,別人一碰,你就大哭大喊,我一來,你就用那種可憐巴巴的眼神緊盯著,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爺爺們都拿你沒辦法。”
提起小時候的囧事,顏朗也顧不得疼了,尷尬得很。
“這樣?不會吧?我堂堂男子漢不可能哭鼻子。”顏朗死鴨子嘴硬,小時候的事他還是有一點點印象的,平時不提還好,一提起來總感覺很羞恥,忙敷衍道:“好了,你莫要再提小時候的事了,那時候不是不懂事麼。”
他想矇混過關轉移話題,臉上的傷卻猝不及防被摁了一下,疼痛來的太突然,他沒忍住叫出聲,眼淚也瞬間奪眶而出。
“輕點輕點,月兒,輕點。”
卿月第一時間松開了手,看他疼得面目扭曲,整個人都在發抖,不由自主心軟下來。
“不說就不說,後背的藥已經塗好了,你把臉轉過來,我看看。”
顏朗在比武剛開始的時候捱了兩拳,正好往臉上招呼,沒躲開,這會兒已經腫得辨不清原來的模樣了,瞧著觸目驚心,又有點搞笑。
卿月秀眉蹙起,將藥瓶放到桌子上,隨即雙手捧住顏朗的臉仔細打量,觀察傷情。
她看得認真,彷彿沒注意到顏朗的目光一般,由著他也打量自己。
“還好沒傷到鼻骨和眼睛,不然就麻煩了。”
“我注意著呢!”顏朗受傷後沒照過鏡子,只知道臉疼,卻不知自己的臉變成什麼模樣,這會兒還滿腦子想著如何挽回自己的形象,“當時用手擋了一下,本來可以避開,但想著機會難得,挨兩下探探對方的實力也不錯,這才沒躲。”
“呵!”
卿月冷笑,“你可真厲害啊!那位大哥出手的速度比我還快,一晃眼的功夫,你都想那麼多了?還能迅速做出抉擇,看來我家阿朗的功夫長進不小呢!”
“哈哈……哈哈……也還好,一點點長進。”
顏朗又怎會聽不出卿月的陰陽怪氣,只是牛都吹出去了,現在承認自己不行豈不是打自己的臉?
不行不行,他在月兒面前的良好形象不能被影響,大不了傷好後多花點時間習武練功,找機會打回來。
事到如今,這家夥還在嘴硬,卿月心中很是無奈。
為了讓他長長記性,卿月上藥的時候故意加重力道,在外力與藥物的雙重作用下,房間內的痛呼聲不絕於耳,連隔了兩間屋子準備睡下的清枝都驚動了。
不過她沒出來,找了兩團棉花堵住耳朵繼續醞釀睡意。
約摸過了一刻鐘,屋內的聲音停止了。
顏朗趴在桌子上佔據了桌子的大半地方,竹竹只能盤在一個角落,好奇地望著主人們。
“藥上完了,還沒完全幹透,你趴的時候注意點,別把藥蹭的到處都是。”
卿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叮囑,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聽到顏朗的回答。
她好奇地望過去,便見顏朗依舊趴在桌子上,一動也不動,也不知道他聽見了沒有。
“阿朗,我在跟你說話呢,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了。”少年悶悶的聲音傳來,“你一點也不心疼我,都受傷了還對我那麼兇,一點也不溫柔。”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