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面
酉時正,卿月五人已提前收拾妥當等待王府的侍女過來領路。
他們心中略有些忐忑,不懂打仗,也不瞭解鎮北王,千裡奔赴也只是因為帝王命令,前路未知,後路不明,實在是難搞。
不過也正因為帝王命令,只要他們做好自己的事,鎮北王即便看他們不爽,也不能拿他們怎麼辦!
大不了打道回府,反正他們也不想打什麼仗,就是費心費力研究出來的屍蠱沒有用武之地了。
“奴婢見過小姐、公子。”
下午來傳話的侍女匆匆趕來,“接風宴準備開始了,請諸位隨奴婢去流水廳。”
“有勞姐姐。”卿月客氣回了一句,便與寶山叔他們一起,跟著侍女去流水廳。
卿月他們身份特殊,後續如何安排還有待商榷,是以接風宴並未大辦,裴昭只叫了幾個心腹過來熱場子,不至於怠慢遠客,也不擔心洩露什麼機密。
鎮北王府的佈局與上京城所看到的其他王府的佈局大體不同,這邊的建築注重防寒防風,橫平豎直,沒有蜿蜒如蛇的遊廊,院子裡的佈景也不怎麼精緻,花很少,高年份的樹木倒是有好幾棵。
同樣身份尊貴,上京城的貴人們會在自家花園種上各種名貴的花花草草,池中養錦鯉,還專門請了匠人侍候,逛園子只覺得賞心悅目,一步一景,生趣與美感並存。
而鎮北王府只種了少量的花草,長勢一般般,瞧著也不像有人專門侍弄,池子裡養著草魚鰱魚等廚房常客,卿月他們一路走過,竟然還看到了一片菜地,簡直不可思議。
顏朗邊走邊看,還問了領路侍女好多個問題,完了還不忘誇府邸主人一句,“你家鎮北王還挺務實的。”
侍女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又不能不回答,尷尬笑笑,敷衍道:“王爺公務繁忙,府中都是忠叔說的算,他老人家說種啥我們就種啥,前面就是流水廳了,門口有人接應,奴婢還有別的差事就不跟著進去了。”
說著,她腳下速度加快了些許,心裡祈禱貴客不要再問話了,免得她多說多錯,若傳到忠叔耳中沒準要受懲罰。
鎮北王府管理森嚴,能留下來伺候的都是經過調查忠心不二的,他們說話做事都比較謹慎小心,對於自己接觸過的人也會留個心眼,就怕被細作鑽了空子,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卿月他們是得了鎮北王首肯並確認過身份才能住進來,即便普通奴僕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也得了管家的吩咐,知曉他們是王爺的貴客不可怠慢,一些無關緊要的小問題倒是能回答,再多就不合適了。
“有勞你了。”卿月客客氣氣回了一句。
見顏朗還想說什麼,她趕忙拉住他,在他疑惑看過來之際微不可查搖了搖頭,顏朗沒反應過來,但還是乖乖閉上嘴巴。
等那侍女完成任務離去,卿月平靜的面龐上才露出一點點嫌棄,她揪著顏朗的袖口,小聲說道:“就你問題多,沒看到人家為難了?沒眼色。”
“她一直低著頭,我也看不到她為不為難啊!再說了,前面問那麼多問題她也回答了,我還以為沒事呢!”
顏朗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心裡委屈。
他大高個,那侍女的身量大概到他的肩膀往上一點點,還全程低著頭,走在前面,他就算有眼色也沒辦法透過後腦勺看到人傢什麼表情啊!
卿月一聽,抬頭對上顏朗委屈巴巴的眼神,頓時心虛起來,好像是這個理。
“你不瞭解清楚就說我,月兒,你不疼我了。”
“好嘛好嘛!是我錯了,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卿月麻溜認錯。
按照她對顏朗的瞭解,這事得速戰速決,不然那小子可不管現在在什麼地方,自己佔理就順杆往上爬,不討點好處就不依不饒,沒得當著眾人的面提出什麼令人羞恥的要求,光是想想,卿月就條件反射想找地縫,以便沒臉見人是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