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劍
“那我呢?”
顏朗一手抱著紅松木匣子,另一手夾著那匹浮光錦,跟在卿月身後下了車,不厭其煩地追問。
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那句“做兩身衣裳,我一身,清枝一身”。
倒不是想穿浮光錦做的衣裳,只是拈酸吃醋,見不得心上人對別人比對他好,自己也想要新衣裳,最好是同浮光錦顏色相近的。
“月兒,那我呢?我沒有新衣裳嗎?”他不死心地繼續問,嘴裡念念叨叨,很是囉嗦,“你不能厚此薄彼。”
“行了行了,都有都有,瞧你那沒出息樣,走快點。”
卿月說著迅速出手,猝不及防的在顏朗的腰間擰了一把,疼得他嗷嗷叫,當即便大聲控訴,道:“哎呀!疼死我了,你幹嘛掐我啊?我手裡還拿著東西,等下全摔了。”
“沒幹嘛,掐你就是順手的事。”卿月接過浮光錦,讓顏朗騰出一隻手揉揉被擰疼的地方。
或許是顏朗幽怨的目光太灼人,她想了想,覺得自己確實太過分了。
哄人是不可能哄了,太麻煩,她眼波流轉,當即便有了主意。
“阿朗,我很久不見你練劍都快忘記你耍劍的英姿了,正好今日得了寶劍,一會兒你用陛下賞賜的蒼玄劍耍一套劍法給我看看好不好?”
“哪裡很久,我前兩天……”顏朗下意識反駁,一句話沒說完就對上卿月期待的目光,餘下的半句默默咽回去了。
他眼神躲閃,訥訥道:“好啊!正好試試這把劍的手感,一會兒你可要瞧好了。”
說完,他下巴微微抬起,眼睛往上邊看,不由自主染上了笑意。
清枝自卿月和顏朗進宮後總覺得做什麼都靜不下心,擔心他倆不夠謹慎得罪宮裡那位,屆時大家夥一塊玩完,別提回苗疆了,就是想留一條小命都難。
不過光擔心沒用,她進不了宮,也沒有宮裡的人脈能探聽訊息,只能在家中轉轉悠悠排解內心的憂慮。
於是,她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一會兒搶丫鬟的活把庭院掃了,一會兒跑去庫房不知道搗鼓什麼,轉頭又進了廚房,幫著陳婆子洗菜切菜燻臘肉,忙活大半天才將卿月二人盼回來。
她一聽人回來了,立馬扔下手裡的活,小跑到了後院,扯著卿月就著急忙慌問道:“怎麼樣怎麼樣?聖女,我們的小命還在吧?”
“在啊!”卿月一臉茫然,不知道清枝為什麼會問這種問題,“你怎麼了?突然這麼問。”
“那就好。”
清枝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後怕的模樣,好一會兒才長舒一口氣,恢複了往日的活潑勁,開玩笑道:“嗐,不都說伴君如伴虎嘛,你倆第一次進宮,規矩學的一般般,我怕你們不小心得罪人,大家夥一塊去蹲大牢。”
卿月:……
顏朗:……
果然,清枝的腦迴路清奇,不是一般人能能比的,讓人捉摸不透。
“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胡思亂想,我們又不是傻子,進宮一趟還能將你整牢裡去,這不是扯蛋麼?”
顏朗沒好氣地瞪了清枝一眼,讓她跟著進屋看看他們得的賞賜,都是好東西。
“喏,你瞧,陛下賞賜的,我們可沒有你缺心眼,你那顆心就好好揣肚子裡吧!我們身後是整個苗疆,即便得罪了人,他們也不敢輕易弄死咱們,放心吧!”
清枝看看顏朗,又看看卿月,最後注意力被浮光錦吸引過去了,一聽要用這匹錦緞給她做新衣裳,當即高興地一蹦三尺高,緊緊抱住卿月不肯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