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提這一回,不過來的話,傷口以後如何我都不管了,你也別來找我。”
疼痛尚且能忍一忍,傷口也能讓別人幫忙上藥,但卿月一向說話算話,她說了不再管就肯定能做到不管不顧。
顏朗沒打算生長氣,這會兒也只是面子抹不開才隨便作一下,打算過個一兩刻鐘沒人理他就主動服軟,現在卿月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再端著就是不懂事了。
“哦!”
想明白其中利害,顏朗沒有一絲猶豫,乖乖湊了過來,連傷藥都是自己翻出來的。
卿月:“衣裳脫了吧!”
顏朗:“這,這不太好吧?”
他小心翼翼看了卿月一眼,又意有所指看了看清枝,耳根悄悄紅了,面頰也染了粉色。
清枝被看的莫名其妙,腦子一下子沒轉過彎來,疑惑問道:“你看我做什麼,不是要上傷藥嗎?”
顏朗沒直接回答清枝的問話,而是有些幽怨地看向卿月。
清枝見他扭扭捏捏,靈臺慢慢清明起來,她看看卿月,又看看顏朗,當即便氣笑了,道:“好啊!我在這裡你就不脫衣裳,難道怕我看光你的身子,怕我佔你便宜不成?我真服了,從小到大你沒少光著上半身練功,那時候怎麼不怕我看見?”
“那,那不一樣。”顏朗梗著脖子反駁,心裡也沒了底氣。
清枝:“哪不一樣了?又不是沒看過,我不僅看過你脫衣服,村子裡好些人我都看過,脫上衣而已,又不是讓你拖褲子,羞什麼?”
苗疆民風彪悍,沒山外人講究,清枝也是虎了吧唧的性格,大大咧咧,想到什麼就直接說了,沒覺得有問題。
清枝越說越離譜,那聲音大的前面馬車的寶山叔都聽見了。
卿月見事情朝著她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趕忙出聲阻止清枝,並伸手摁住即將激動憤起的顏朗。
她無奈道:“好了好了,你們都少說兩句。”
“清枝,你是個姑娘家,在苗疆都是一家人,說話做事隨意些沒問題,但是我們要去上京城,明堂叔說過,那邊最講究禮儀規矩,而且一路上你也看到了,山外人都差不多,要講禮節,講究規矩,往後要斯文點,多注意些。”
清枝被聖女說一頓,整個人蔫蔫的,乖乖“哦”一聲。
顏朗旁聽正得意中,突然耳朵被人揪住,緊接著就是一句:“笑什麼笑,還有你!”
他笑不出來了,就聽卿月道:“趕緊把上衣脫了,傷口早上藥早好,別耽誤時間,脫個衣服還磨蹭半天,再拖拉就不幫你上藥了。”
“別啊!我現在就脫。”
馬車不大,顏朗的手臂伸展不開,便只能半縮著脫衣服,折騰好一會兒,還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嘶!”
卿月:“你小心點,又沒催你,毛毛躁躁。”
顏朗:……
清枝在顏朗開始脫衣服時就自覺別過臉,聽他扯到傷處倒吸一口涼氣,才回頭看了一眼,撇撇嘴,又別過臉,懶得看他了。
卿月:“好了,天氣冷,不用都脫完,傷口露出來方便上藥就行,快坐下,讓我看看傷口。”
顏朗身量高,此時躬身站著,聽見卿月的話扯裡衣帶子的手立馬頓住,竟莫名生出幾分遺憾來。